“臣妾有罪,不曾向您禀报皇后与公主落水之事。但今日是孝恭仁皇后的大日子,臣妾想,若是姐姐清醒着必然也不愿让您在孝道与夫妻情分间为难,何况天下最好的医者皆在宫中,臣妾也叫人备了快马传信,好在姐姐和惠荣吉人天相。”
“皇上,宜修此举正如臣妾心中所想,皇额娘是您的额娘,也是臣妾的额娘。若是您因为惦记臣妾和惠荣一路匆忙,臣妾便是不孝了。”
“如此大事也敢瞒着朕!”
“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的不是。”我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皇上,惠荣落水并非贪玩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若非皇后娘娘心中警惕,爱女心切,只怕这会也早已与公主天人永隔!”
“大胆!竟然有人敢谋害皇后与公主!”
“臣妾已经抓到了罪魁祸首,这会正在慎刑司押着,皇上可要提来审问?”
“何人如此大胆!苏培盛,即刻把人押来!朕倒要看看,何人如此猖狂竟敢在宫里行凶!”
这一下午,我心中始终惦记着姐姐的安危却也没忘了查出真相。江福海早已细细审问了涉事的几人,虽然小宫女被打晕,但她与乳母二人切实的都见到了传话之人。
宫里总共就这么大,若是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可能很难,可若是这人有了特点,那便是无法藏匿的。
自出了上一次受伤的事情后,惠荣身边伺候的人几乎被全数替换,而这位新乳母自然不曾见过宫里许多的老面孔。
她不认识,伺候的小丫头不认识,但若说腿脚不利索的太监,在这宫里但凡有些年头的,没有人不知道。
曾经敦肃皇贵妃翊坤宫里的首领太监周宁海便是如此,当年在王府,胤禛带侧福晋年氏在郊外策马,年世兰执意要骑那匹胤禛调教多年的宝马。
饲马使被人收买提前动了手脚而年世兰这一临时起意的举动恰巧为胤禛挡了一劫,那宝马骤然发癫狂奔不止,周宁海舍身拦马才救了年世兰一命。
周宁海捡回一条命却落下了终身的残疾,原本染病或残疾的下人是不能继续留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但年世兰执意挽留,胤禛念在周宁海忠心护主的份上,允了周宁海继续伺候。
后来胤禛荣登大宝,年世兰入宫封妃,周宁海也始终跟在她身边。
当年襄嫔投靠甄嬛出卖了华妃,周宁海跟在年世兰身边坏事做尽却是毋庸置疑的忠心,那张证供虽说是“周宁海的证供”,但实则他一个字也不曾透露,那纸上写的也不过是根据旁人的招供拼凑出来的真相,只不过,若说是周宁海招的,便会又十足的可信度。
年羹尧伏诛,年世兰自戕,周宁海受尽酷刑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便被扔在了慎刑司等死,却万万没想到真的是祸害遗千年,他竟然命大的在慎刑司悄无声息的活到了今时。
没过多久,苏培盛便面色难看地提着人回了景仁宫,“启禀皇上,周宁海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