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小辈身上。
白锦衣看向他:“你心疼了?你外甥还在天牢内,怎么不心疼?”
萧夜行淡声:“外甥是外甥,我是我,死道友不死贫道。”
擅闯他的密室,用了他的寒冰床,还吃掉了他那么多昂贵上好的药丸。
这种吃里扒外的外甥,不要也罢。
轰隆!
忽的一记惊雷撕破夜空,雨从窗外斜飞而入,带着寒意,白锦衣拢了拢身上的衣物,却见楚棣迟搭着茶杯,静坐在旁,垂着的墨眸沉冷,如幽潭望不到底。
‘对不住了,小殿下,奴才也是听吩咐办事。’
‘你的存在,只会分裂大楚的权势。’
‘你死了,所有人才会好过。’
‘当初在襁褓里,就应该掐死你!’
白锦衣道:“这雨实在太大了,侍卫说九皇子还在外面,我去看看……”
啪!
茶杯陡然破碎的声音比雷声还要惊震,白锦衣弹起身来,只见茶水与鲜血在楚棣迟指尖滴落,眼底藏着的戾气却叫人心惊。
萧夜行立即拉着他: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可他的伤……”
“锦衣,走。”
-
夜雨冰冷。
一分一秒好像变得无比漫长,只有重复的雨声在耳边无尽的回响,楚狸不知自己到底等了多久,痛得几乎麻木,眩晕感阵阵袭来。
即将晕厥时,终于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双墨黑色的皂靴。
她神色一震,立忙抬头,目光却狠狠一晃。
他撑着伞,负手立在夜雨里,弥漫的雨雾暗沉一片,却丝毫没有弄脏那华贵的衣角,矜冷的姿态犹如山巅之霜,俯视一切。
她却浑身湿透,几近昏厥,像一条丧家之犬。
“真狼狈。”
男人眼角的讥诮,似乎藏着恨意。
雨雾四起,她看不清。
“是你……你害了秦牧羽。”楚狸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揪住他的衣襟,“是你杀了方海洋,嫁祸给他,是不是?”
她终于想起来了。
密室那日,并非做梦,他的声音清晰的在脑中回响:‘你会主动来求本王。’
是他做的!
庆功宴那夜,那件事过不去了。
“楚棣迟,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卑鄙的事!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唔!”
楚棣迟捏住她的下颚,眉峰似剑,“是不是所有的恶事都是本王做的?无需证据,无中生有,本王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
楚狸被迫仰起头,只觉得他指腹冰冷,几乎要捏碎了她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