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几天神经绷得太紧了,吃了饭便觉得格外疲惫,洗好澡,早早的便想歇着,却看见桌上那堆得比人还要高的奏折……
当皇帝,真是高危职业。
她捶捶腰,拖着疲惫的双腿走过去,却被楚棣迟抓着去了床上。
“明日再处理,先睡觉。”
楚狸推开他,“很多事物耽误不得,我得赶紧看完。”
“你这份认真的心思,转移一分到我身上,我也不必那么操心了。”
“?”
楚狸没听懂。
楚棣迟低声一叹,搂着她的小腰,叫她睡觉。
她不肯。
那便只好用最简单而原始的方式了。
‘哄’睡着后,吹了蜡烛,抱着她睡了会儿,便起身去看奏折,待楚狸翌日醒来时,竟发现桌上的奏折全都批完了。
每一封都批完了!
还批的很好。
楚狸拿着奏折,看着上面的字迹,心思沉沉的。
官员们一看奏折上的朱批,根据字迹,便能猜出是摄政王的笔迹,她这个即将继位的新帝当的……就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傀儡。
她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苟八,给我研墨!”
她要写几封密旨。
苟八研墨时,神情隐晦,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用猜便知与摄政王有关。
自楚皇瘫痪后,摄政王行事张扬,明目张胆出入昭兰殿,还夜宿昭兰殿,但凡是个长了眼睛的人,都能揣测到。
楚狸还没出去。
要是走出去,还不知那些人会怎么看她。
光是想想,便能想到那画面。
楚狸迅速拟好几道密旨,严肃道:“把它交给温妃,收好了,不得让任何人知晓。”
“是!”
苟八把它们牢牢的护在怀里。
出去时,正好与迎面走来的摄政王撞上,下意识捂紧了胸怀,低着头小跑出去。
楚棣迟侧眸看去,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去哪?”
楚狸起身:“我让他去请温妃,等下一起吃饭。”
“哦。”
他没有多问。
“你去哪了?”
他略感意外,“这是在主动关心我?”
楚狸喉头一紧,捏了捏手指,想转移话题,怕他盯着苟八看,这才多问了一句,
“没有。”
楚棣迟提步,笑着朝她走来。
楚狸后退,“你去处理将军府的事吧,既然让秦牧羽去南疆是你的旨意,那点兵、出征,一应事宜,你亲自处理。”
男人脸上的笑容微凝:
“这么担心他?”
楚狸道:“你在南疆多年,有丰富的经验,想必会愿意倾囊相授,如果秦少将军在南疆有个好歹死伤,我也不能安心执政。”
楚棣迟逐渐眯眼。
这是在威胁他?
呵!
待秦少将军离都,赴往南疆,鞭长莫及,看她还能不能成日挂念着。
“有兵部的人安排,他还不配让我亲自上心。”
楚狸看着他:“你不是说是来辅佐我的么?我下达的第一个命令,你都不听,要不这皇位还是给你坐?”
楚棣迟神色顿时阴沉。
摆她那新帝的臭架子,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
好。
她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