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准备好被万宁侯讨要说法的准备了,然后就可以顺水推舟禁他的足,等过上一段时间,自己就以陆绥现瘫痪在床不宜在统领疾风营为由,就能很顺利地收回陆绥所拥有的兵权。
结果万宁侯竟然主动让提议。
方才那段插曲加上陆绥是有功之臣,皇帝若直接答应下来。
只会让文武百官寒心。
但这么好的机会,皇帝很清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一时间,他内心很是纠结。
他的目光看向文武百官,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人。
“皇上!”
万宁侯见皇帝不搭理自己,声音提高了不少:“请您成全微臣一个做父亲的心。”
“万宁侯,你这就没意思了。”
皇帝没说话,静和公主倒是出声了。
她站起来,眼神轻蔑地打量着万宁侯:“谣言不会空穴来潮,你这样着急让皇兄收回陆绥的统领权,难不成是想掩盖什么?”
“静和公主,天地良心,疾风营当初成立之时,微臣也出了不少力,若不是微臣这次差点失去绥儿,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万宁侯看向眉眼深沉的皇帝,立马掀袍跪下,“皇上,请您看在一个做父亲的份上,求您成全。”
“皇兄,您千万不能答应。”静和公主站起来,愤愤道,“陆绥受伤一事,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若您听信万宁侯一面之词,把疾风营收回来,说不定等着您的就是一堆烂摊子。”
皇帝本来还嫌静和公主多嘴。
可这一句,说到点子上了。
即便要收回陆绥的兵权,那也是把前后事情都调查清楚,再有疾风营里头的情况,也要摸个清楚。
不然好事就成了坏事。
“静和公主,您说话为何这般矛盾,前面说谣言不是空穴来风,现在又说要个准确的说法,那微臣现在就想知道既然谣言不是空穴来风,到底是谁流传出来的,微臣找到罪魁祸首,定要把那孙子抽筋扒皮!”万宁侯一脸恶狠狠地道。
“元夫人,你方才说你从章夫人口中听来的,那……”静和公主看向章夫人,“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臣、臣妇也是听……别人说的。”章夫人哆嗦道。
“这个别人是谁?”静和公主哼笑一声,“陆绥的伤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头有脸之人,本宫还真不信,就只有元夫人与章夫人听过这样的谣言,把你们知道都说出来,说的越多越详细,就越能找到始作俑,也好叫万宁侯安心。”
这谁敢站出来提议啊。
露头就算不被皇上秒,也会被万宁侯秒。
一瞬间,整个大殿如同一张拉紧的弓弦,无人敢大声说话,甚至都不敢呼吸,紧张万分。
“怎么回事,一个个都不说话了?”静和公主扭头看向皇帝,“皇兄,此事非同小可,陆绥可算大昭近年来最负盛名的少年将军了,若您此刻不为他做主,那不光会寒了他的心,也会寒了千万将士们的心。”
人言可畏。
此事一旦放在明面上,被动的人就变成了皇帝。
要知道,底下坐着不少从各地赶来为皇上贺寿的将军们。
若今日皇上真收回了陆绥的兵权,那么陆绥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皇上自然也是想到这个道理。
所以,迟迟不肯开口。
直到,外头一个太监匆忙跑进来跪在中央:“启禀皇上,陆小侯爷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