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不好,是娘拖累了你。”翠悦摸着儿子苍白的脸,眼中满是悲伤与自责,“都怪娘当初鬼迷心窍,都是娘没用,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娘,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算得了什么?”江唯昊替娘拂去面上的泪,“我们先回房吧。”
“昊儿!”
翠悦抓住儿子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方才听到江唯昱说,他要跟月上梢的老板做生意?”
“嗯,但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他在吹牛。”
“多半是真的,我当初在乐坊之时,有幸见过他一面。”翠悦在嫁给江侍郎之前,是江城一家乐坊之中的舞姬,因为舞技出众,经常被安排接待一些重要人物,当初以她的美貌与才情,被很多人抛出橄榄枝,可她偏偏看中不善言辞,一跟自己对视就会脸红的江侍郎。
“你稍等一下。”
翠悦回到自己房中,从自己的嫁妆箱中找出一块玉佩,来到儿子房中,递到他手中:“我当时帮他解了个围,所以他给了我这枚玉佩,让我如果遇到困难之时,他可以帮我一次。”
江唯昊怔愣一下,不顾有伤的肩膀,一下子站起来:“娘,您……”
“你是想说,为什么我到现在才拿出来?”翠悦笑了笑,“如果我提前拿出来,这枚玉佩能到你父亲、你大哥,你二哥手中,就是不会到你手中,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二哥已经跟楚老板见过面了,你大哥又因为元锦瑟的事情,只能待在家中避风头……”
翠悦走近儿子一步,握上他的手:“这就是娘一直跟你说的,等待的好时机!”
次日。
江唯昊带着玉佩来到月上梢,在经过严格的盘问后,他见到了楚霸天。
“你是翠悦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楚霸天看了看江唯昊,又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简直要笑出声,他本来是想帮小薇儿出气而已,结果没想到当年自己随手的举动,居然在多年后,还能让江家的内部矛盾更上一层楼。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楚、楚老板……”
第一次在一个有权有势之人面前,哀求对方给自己一个机会。
江唯昊很慌张,也很紧张。
“你想说什么,慢慢说。”
回过神来的楚老板笑眯眯地看着江唯昊,以自己阅人无数的经验来说,眼前这个小子内心永远强烈的出人头地的欲望,但这么多年来以来被欺压的生活,但凡他一朝得势,百倍奉还欺负过他的坏人之时,还会将利爪伸向无辜之人。
“我想来月上梢做事,无论是端茶倒水跑腿,我都可以……”
“你好歹也是江侍郎的儿子,让别人看到,你在这里端茶倒水,不是让你父亲丢尽颜面嘛。”楚霸天打断江唯昊的话,“当年你娘帮我解围的恩情,我一直记得,不如这样,你说个数,我现在就让人给你,有了银子,你至少……”
“楚老板,您觉得我拿着我娘的玉佩,是来敲诈您的吗?”江唯昊感觉自己被羞辱了,更重要,他意识到,庶子的身份,真的让他寸步难行。
“怎么会,我要是觉得你是来敲诈我的,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这样质问我吗?”楚霸天呵呵笑了起来,“先坐下,有什么话,咱们可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