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店铺风波看似平息,可陈珏心中却另有思量。他深知,若不与官家彻底沟通清楚,日后难保不会再生枝节。毕竟,那位官家小姐身份特殊,其父亲赵指挥使在朝中颇有威望,为人刚正不阿,却也极为护短。这几日,陈珏茶饭不思,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妥善解决此事。他明白,这件事处理不好,不仅会影响珍宝阁的声誉,还可能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经过多方打听,陈珏终于得知这位官家小姐的父亲正是掌管京城治安的赵指挥使。陈珏心想,要想彻底解决此事,还得与他当面锣对面鼓地谈一谈。
一日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陈珏身着一袭深灰色长袍,头戴玉冠,神情庄重地来到了赵指挥使的府邸。府邸大门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坐着,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威严。陈珏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将名帖递给了门口的侍卫。侍卫接过名帖,看了一眼,便转身走进门房通报。
陈珏在门房等候片刻,期间,他不时地抬头望向正厅的方向,心中有些忐忑。不一会儿,侍卫出来,恭敬地说道:“陈国公,指挥使大人有请,请随我来。”陈珏点点头,跟着侍卫走进了府邸。一路上,府中的景致错落有致,假山池沼、亭台楼阁,无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来到正厅,赵指挥使身着官服,端坐在正厅上方的太师椅上。他目光威严地看着陈珏,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陈珏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赵指挥使,今日冒昧前来,实则是为了前些日子小儿店铺与令嫒之间的一点误会。”赵指挥使微微皱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陈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陈珏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当日清晨,伙计火急火燎地来报,说珍宝阁被一群女子砸了,带头的正是令嫒。我与拙荆匆忙赶到店铺,看到一片狼藉,心中着实痛心。那原本摆放整齐的珠宝首饰散落一地,柜台也被推倒了,不少珍贵的饰品都受到了损坏。后经询问店小二,得知令嫒是因前一日戴着我家卖的珍珠簪子去参加宴会,簪子上的珍珠掉色,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故而才来砸店。”陈珏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但我陈珏在京城经营生意多年,向来以诚信为本,珍宝阁所售之物,皆有严格的选材和制作工序,断不会以次充好。拙荆也已仔细查证,想必是簪子在佩戴过程中沾染了某种特殊物质,才致使珍珠变色。”
为了让赵指挥使更加信服,陈珏接着说:“我知晓赵指挥使公务繁忙,对家中之事或许偶有疏忽。前几日,我听闻令嫒在参加宴会时,因簪子一事心情低落,我心中实在不忍。我这有一对上好的羊脂玉镯,本是为内人准备的生辰礼物,今日特地带来,想请赵指挥使转交给令嫒,权当是我替珍宝阁向她赔个不是。”说着,陈珏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后,一对温润洁白、毫无瑕疵的羊脂玉镯呈现在眼前。那玉镯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仿佛流淌着的羊脂一般细腻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