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无迹可查?”无殇笑笑,“姚知府莫非忘了方才已有很多百姓上前说兴成街的事,若真无迹,他们又是从何处得知?”
“他们……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有什么真凭实据?”
“姚知府要人,堂下的老百姓就是人证;要物,兴成街现在还好端端地在此。人证物证皆在,姚知府怎么说没有真凭实据呢?”
“郡主——”
“住口!”无殇打断姚知府,“本郡主说有证据就有证据。姚知府要公文,本郡主也可以写公文上报朝廷!姚知府还有什么要求?”
姚谨忍无可忍,又手一挥道:“郡主要这么论,下官也无话可说了!”
“你是说本郡主蛮不讲理么?”无殇却是不依不饶。
“下官……不敢。”
“好!”无殇一拍手道,“既然姚知府认可了,那第二个问题也好解决了。姚知府既然记不得当年曾补偿过百姓,那好办,现在补偿也可行。本郡主看在姚贵妃的面子上,不追究你拖延之罪就是!”
说完,无殇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姚知府记不清当年兴成街住了多少百姓,今日在此,无殇恳请大家一齐回忆回忆,把当年兴成街从街头到街角全都捊一遍。等捊清了,再让姚知府据此补偿各位,各位看可行否?”
这个提议说出来,堂下又是一片议论声。姚知府未想到无殇竟全然不讲道理,他当年处心积虑抹掉此事的痕迹,又按律伪造了一些“证据”,没想到此刻竟毫无用处。看着无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姚知府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有受着了。
无殇见大家议论纷纷,便起身大声道:“大家有什么想法 ,一个一个上前来说!”
又来这一招?姚知府一拱手道:“郡主,此刻已近午时,不如请郡主先用膳,百姓也回家吃饭,待午后再来如何?”
无殇笑道:“姚知府有心了。可百姓们聚起来不容易。他们都等了七年了,相信再等一顿饭的时间,也是有的。”
无殇以无理对无理,逼得姚谨无话可说。其实此刻她也是在等待,等着一个人的到来,等着他来——扭转乾坤。
午时钟响。就在大家还争论不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堂前众人的声浪都被压下去了。大家惊疑之时,就见知府府衙大门前疾冲过来一支军队,军队一眼望不见头,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但见他身着四品官服,在一匹白马上玉树临风,宛若仙人之姿。他到了府衙前,一个翻身下马,运功起落间,已到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