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言思自然醒来时,又是她一个人在房间。
屋子占地不大,家具简洁。
她的衣服被穿得好好的,皮肤也干爽,但身下有几丝黏腻的感觉,下腹和大腿内侧是酸痛的。
眼皮发烫。
窗帘被合上了,看不见外面的雪花,但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她便能也想到此时的雪应是下得纷纷扬扬。
壁炉里没有木炭却燃着蓝色的火焰,维持着一方温暖。
看着跳动的火舌,言思有些思绪邈邈,不觉喃喃自语:
“萨麦尔……走了么……”
一股失落感从她心底荡然而生。
正无所适从着,突然而至的推门声伴随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音调,将现实从缥缈中拉出。
“小言思!你醒啦!醒多久了?”
言思愣愣地转头看向来人。
看他身上覆的一层雪衣瞬间消融,看他大步向自己走来。
“休息得好不好?我刚才去跟莫斯提马商议了些事情,又去看了看雪山另一面的边境。”
她轻轻点了点头。
萨麦尔去到小人类身边坐下,给她捋顺了一撮翘起来的头发。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应是刚醒不久。
“小言思,能不能、先跟我说说呃……就、有没有什么地方难受?”
语句是期期艾艾的,但他的音调却轻柔得像一团纤纤细棉,生怕让小人类讨厌了。
虽然昨天晚上没看出有什么大碍,但他还是不能全然安心下来——
平心而论,这么仓促的情况他也没预料到,更没做足准备,难免有没处理到位的地方。
不知道小人类在想什么,她呆滞了几秒。
沉默如魇,每一刻都让人如履薄冰。
“……有。”
轻轻的、呆呆的一声回应,让薄冰刹那间炸裂了。
“那让我看……我看就、就去叫别人给你看看吧。”
恶魔就差把“急”字写脸上了,可当事人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慢慢吞吞道:
“……好像,我有些发烧。”
萨麦尔立刻摸上着小人类的额头。
夜里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而现在确实有些发热了。
他皱着眉头,紧张兮兮地问道:
“那、别处,比如……身下的什么部位……有没有不舒服?”
言思默默垂下眼眸,盯着被子看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
“下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