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一个人类,喜欢被哄着。
“好了,别哭了。”
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小人类,像先是顿了两秒,继而怔怔抬头。
女恶魔双手环胸,表情漠然,依旧是那副不好接近的样子……
但却主动让自己……依靠她?
“非要我这样才不哭?”
话语里没好气、还有点不耐烦,在言思听来是这样的。
非常莫名其妙,以至于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甚至都忘记自己刚刚还泣不成声。
这么一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乌帕拉的结论也没错——现在,小人类的确不哭了。
乌帕拉的视线自上方落下,有几分傲气;小人类的视线从下方仰去,如同窗户上的冰花,透净纯洁。
“花瓶就要有花瓶的样子,你老哭什么?”
言思默默紧了紧手臂,侧过脑袋,将脸颊贴在女恶魔腹部。
“我……”
一个单方面的拥抱,其实就足以让她情绪舒展很多很多。
“我、不是……”
“啧。”
被人黏着的乌帕拉此刻如芒在背,这种情况对她而言,可以用“棘手”来形容。
“你多久能好?”
最好别得寸进尺,她心道。
本以为小人类会黏她很久,可没想到,刚说完这句话,她就松开了手。
“我好了……谢谢。”
言思抹掉眼泪,深呼吸了几口,想了想,她还是抬头对乌帕拉浅浅地笑了一下。
“谢谢乌姐姐。”
毕竟,一个孤僻冷淡的人能这样做,算是很大的让步了吧。
乌帕拉蹙着打不开的眉头,迅速退了一步,和小人类保持起距离。
“你该干嘛干嘛,别吃这儿的食物了,省得又病殃殃的。”
说罢,她就头也不回地转身出门了。
对于乌帕拉来说,这本该是安静练枪的上午。
直到一只偷偷摸摸从窗子里钻出来的手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只手带着手套,“鬼鬼祟祟”地在窗沿上摸索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三两步,她就跃至窗前,提起那只作案的手,一并揪出窗户后的“小贼人”。
“姐、姐姐。”
“小贼人”一只手被逮住,另一只手上拿着塞了一小团雪球的毛巾,立即回应道:
“我眼睛肿了,想用雪敷一下,能快些消肿。”
她的眼周是红红的,有轻微浮肿,眼瞳还维持着水润润的状态,看起来比平时更娇弱、更惹人怜惜了。
这么怯生生的看过来,仿佛是刻意想让人动容。
“你可真是个花瓶。”
又一次被用这个词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