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沈凝酥从梵昭手里将络子抢回来藏在膝头的毛毯里,“妾身笨手笨脚的,这小玩意儿还入不得皇上的眼。”
“这话似曾相识,好像方美人也说过?”
“方妹妹那是自谦,妾身不一样,妾身这叫有自知之明。”
沈凝酥双手去拉男子:“皇上来坐。”
她亲自伺候他脱了披风,将自己舒舒服服的位置让给他,用毛毯盖在其腿上,倒了热茶送到他手里,心疼地望着他眼下淡淡的乌青:“几日不见,皇上好似清瘦了些,又是未休息好吧?怎的眼眶都青了。”
“朕近日公务缠身,确实伤神了些。”
“不聊这个了,说说你,听闻你今日神气得很,去尚功局耍了一通威风?”
原本笑意吟吟的脸听到这话立马耷拉下来:“皇上说的什么话呢!妾身不过是不想自己的东西被旁人占了去,怎的到了皇上耳朵里就变得这般不好听。”
“璃昭仪位分可在你之上,你这般行事若她较真,依着我对你俩的了解,一个倔似一个的驴脾气,最终吃亏的还是你。”
这回沈凝酥是真生气了:“是不是她去皇上面前告状了?”
见她急言令色,梵昭本就乱糟糟的情绪一下被点燃了:“朕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你不用管,朕只是好意告诉你,收一收自己的脾气,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某一日你就算被旁人戕害了还不知。
这句话梵昭却说不出口了,这后宫是他的后宫,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归根结底还是他这个皇帝当得还不够狠,治理的手段也不够雷厉风行,他心里明了,可要他说出来,不就等于亲口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他不愿意。
男子紧皱的眉头透露出他此刻的不满,可他还是紧闭着双唇什么都没说。
沈凝酥此刻也真是有些恃宠而骄了,见他不说话,依旧不依不饶地问。
这一瞬,梵昭心里如同有一千只猫爪在挠,他想伸手砸些什么用以泄愤,又怕真的吓着她,站起来:“沈凝酥,别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