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受什么欺负了?”他搂着她,顺手在那肉嘟嘟的脸颊掐了一下。
“这事儿说来话长呢!不过若是盘根问底,好像都怨皇上您。”
其实早在沈凝酥来之前,花月吟已经恶人先告状了,关于这件事梵昭心里有数。
可他偏就想听眼前这小姑娘娇滴滴的诉苦,于是问:“怨朕?是什么事呢?说来让朕听听。”
只见她哼哼唧唧地将事情的经过细细道来,实际上眼里却没挤出几滴泪。
梵昭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样子,憋着笑,内心对她却又是宠溺无比,哄小孩儿似的哄道:“璃昭仪也真是,怎么能这样,酥酥放心好了,朕一定好好替你讨回公道。”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皇上待妾身最好了。”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沈凝酥笑逐颜开地在男子侧脸处亲了一口,殷勤地亲手喂他吃糕点喝茶。
到了除夕那日,沈凝酥在宫宴上见花月吟仍春风得意的出席,便知梵昭答应她的话其实只是唬她的了。
因此,她心中憋了一股很大的气,又不能对旁人发作,大为闷闷不乐。
洛妃许是怀了孕的缘故,脸上挂着的笑容比平时里多了许多,通身散发着温柔的气韵。
希妃见了她那副样子不免窝火——这么多年好容易母凭子贵能与郑姜平起平坐,如今郑姜一朝有孕,若日后生的还是个男孩,自己又要被压一头。
在除夕这样的好日子谁也不敢惹是生非,夜宴上长公主被赐名为华音,令方才还心怀恨意的希妃心情大好,弹了一曲琵琶。
紧接着,日日盼着能在此夜大出风头以吸引皇上目光的众嫔妃也纷纷坐不住,接二连三地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因此夜宴进行得还算祥和圆满。
沈凝酥喜欢热闹,却不喜欢这样各怀鬼胎、闹闹哄哄的宴席,刚过了亥时便已经昏昏欲睡了。
梵昭的目光时不时从她身上掠过,她的一举一动其实他都清楚得很。
见她一手托着腮,眼皮耷拉着,心想她今夜确实喝了不少梅子酒,还以为她不胜酒力,于是吩咐了自己的一支侍卫送她回宫休息。
刚出了秋水阁被冷风迎面一扑,沈凝酥没了困意,透过辇车的木窗与洪公公讲话。
“公公每年除夕都是在宫中过的吗?”
“回小主的话,老奴自打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就都是在宫中过除夕了,只有一年老奴母亲西去,老奴在家中待料理好丧事,进宫又恐冲撞了皇上,所以那一年在家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