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长信街上人来人往。
一辆雕刻精美的马车从长街哒哒哒地往前,轿内一妇人掀起帘子一角朝外头看,眼波流转着期盼。
“尽梅,马上就能见到哥哥嫂嫂还有娘亲了,我好开心。”
“奴婢也替小姐开心。”
没一会儿,马车停在宝华楼前,这儿是京城近几年最受达官贵人喜爱的酒楼,不仅菜肴味道好得可与御膳房一较高下,且富丽堂皇美不胜收。
戴好斗笠下了马,已有候在店门口的小厮一路将她引至后院小楼。
“母亲。”
一见到日思夜想之人,方嫣连斗笠也来不及摘下,泪眼婆娑地朝屋内老妇人而去。
然即便此刻并无外人,方宋氏并方大少爷大少夫人仍规矩地先朝方嫣行了跪地大礼。
“都是自家人,何故如此拘束,倒是伤了我的心。”
“哎!小妹你既已入了宫,有些规矩就不得不守。”
方嫣这时才将斗笠取下,用手帕擦了擦快掉下的泪珠,笑道:“瞧瞧我,今儿个是多喜庆的日子,反而掉眼泪。”
“为娘的好乖乖,心肝肉儿,你在宫里过得可好?”
“母亲放心,我在宫里过得很好,皇上是位谦谦君子,待妃子都极客气,宫里姐妹相处也融洽,受不得什么委屈。”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方嫣与其母方宋氏执手相看、泪眼婆娑,有着说不完的话。
过了许久方嫣才反应过来一旁还坐着插不上话的大哥大嫂,于是笑道:“哥哥嫂嫂近来可安好?信里也没说清楚,不知哥哥嫂嫂进京所为何事?莫不是哥哥您高升了?”
“你大哥那个闲差还能升到哪儿去,不是为了他的事,是为了我的事而来。”
“嫂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