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洪广回禀之声响起:“皇上,她不肯走。”
作死的东西。
梵昭看了齐韵一眼,目光分明在问她想如何处置。
“不如将她叫到殿内问话,若是说不出什么要紧事,便将她绑了送回去由希妃处置?”
“你处理人的手段也颇仁慈了些,以后如何震慑得住大家?”
他语气温温的,是真替齐韵着想。
“仆随主行,她此刻顶着的是希妃娘娘的脸面,希妃位份在妾身之上,妾身自然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僵。”
“难为你如此大度事事考虑着旁人。”他顿了顿,将齐韵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先前朕鲜少关心后宫的事,你替母后管着这偌大摊子,诸如此类的委屈应是受了不少吧?”
“是,掌管后宫看似威风凌凌,其中的难处唯有自己体会了才知晓,小时候母亲总因后院的事儿头疼,那时我不懂,如今却懂了。”
“天下万事有得必有失,你母亲是正房大夫人,自然与妾室不一样。”
这句话是阐述亦是提醒。
齐韵闻言点点头不愿再接。
正当二人沉默时,院子传来小丫鬟咋咋呼呼的声儿:“霖画姑姑,姑姑,那女的晕倒了。”
殿内二人也听到了动静,齐韵急忙快步走出去看,梵昭见她穿得单薄,也取了件披风追出去。
冷玉醒来时人已在一小厢房内了,医女正为她施以针灸。
见她醒,方才看守她的那位小丫鬟金桃朝她冷嘲热讽道:“你倒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怎的没死在咱们宫门口才好。”
医者仁心,自是听不得这些,那医女冷冷地瞥了金桃一眼,又看向冷玉:“你多年来血气不足自己竟不知道?幸而皇上、娘娘仁慈,赏了你许多药材许我日日替你调养,直至全好起来。”
“多谢皇上,多谢齐嫔娘娘。”
感受到这久违的温暖,冷玉忍不住将脸埋在掌心啜泣起来。
“你醒啦?”齐韵走进来问。
冷玉想下床行礼,却被齐韵摆摆手制止:“你今日之举实是荒唐,但念在你也是听从自家主子吩咐,我也便不与你计较了。”
“是,我家娘娘并未说明为何要请皇上过去,只说若奴婢办不到便要惩罚奴婢,所以我才……”
齐韵不想听她解释,冷冷打断:“我也身上染疾,不宜与你多说,我这儿宫院小,你又是她宫里的人,自是不便留你,既然醒了,一会儿自己回兰若宫去吧!”
“是。”
目送齐韵离开,冷玉起身穿鞋袜,临了才发现身上衣裙并非自己的。
于是冲金桃微微屈膝行礼:“敢问姑娘我这身衣裳是何人的?”
“自然是我的,你自己那身破布麻裙比得上吗?”
“多谢姑娘慷慨相助,待明儿我洗干净了熏了香再来还给姑娘。”
“走吧走吧!”金桃不耐烦地摆摆手,“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烦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