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朝吧!”
待梵昭走后,范疏桐一骨碌坐了起来:“剪桃,伺候我盥洗梳妆。”
那会子剪桃也才刚起来到廊下候着没多久,听到声音有些意外:“小主,这才卯时,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不睡了,我还有要事,你动作快点儿。”
“哎!”
盥洗之后,剪桃替范疏桐散开青丝:“小主今日想梳什么样式的发髻?”
“你瞧着办,简单些就好,左右我回宫还是要睡个回笼觉的。”
梳妆完,两人离开嘉德宫,可方向却不是朝自己宫殿而去。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听竹馆。”
“啊?”
“等会儿你便知道了。”
清晨的日光已划破天际散发出暖暖光芒,雾露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听竹馆却是异常安静,估摸着是主子还未起身。
范梳桐站在门口侧耳听了听,扣响门环。
开门的是李嬷嬷,她常年在院内做活鲜少外出,因此不大认得出眼前之人是谁,却也知晓定是位主子娘娘,于是屈膝行礼道:“小主安好。”
“你们家娘娘呢?”
“还未起身。”
“快点将她叫醒,就说我有要事要说与她听。”
看她这架势李嬷嬷不敢马虎,带她去了东暖阁候着,上了茶水和糕点:“请小主在此稍喝碗茶水歇歇,老奴这便去通传。”
“快去快去。”
而寝殿内的齐韵听闻范疏桐突然到访,先是感到有些意外,随后急忙穿衣。
“早晨凉,小主身子又未大好,莫不还是不要见了吧?”
“我与她素来交情浅,她这么大清早的来我这儿肯定是有话要说,无论如何我也得去看看。”
霖画无奈,只得又为自家小姐加了件披风和一顶赤红狐狸毛帽。
齐韵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这一身打扮,不由得笑了:“我这样子像是提前过冬了。”
“家里老夫人特意传了话进来,坐小月子可马虎不得,宁热也不要冻着,一会儿奴婢还要往小主您的椅子上加个软垫呢!”
听得这话齐韵笑容僵住片刻:“好好好,都听母亲和我霖画姐姐的安排。”
到了东暖阁,范疏桐见着脸上未带妆的齐韵,小脸煞白,双唇肉粉,不如平日看着有气色,又见她通身的打扮,手上还抱着个汤婆子,一瞬间有些同情她。
齐韵挥挥手命下人都出去了,开门见山问:“不知妹妹叫我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