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甚名甚?家里如何?”
“奴婢姓冷,叫冷玉,是前朝罪臣之女,亲眷大多被流放到了岭南,先皇仁慈,令奴婢与家中姊妹都可进宫伺候,只可惜姊妹们福薄,进宫一两年便都先后去世,如今只剩奴婢一人。”
听到这儿祝桃雨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宫里竟然有前朝大臣的千金,更没想到冷玉身世如此坎坷。
若按常理她应该恨极了皇上才对,怎还会耍花招接近于他。
不由得冷笑一声——看来皇权富贵还真能令人迷失心智啊!
若她那些被流放亦或惨死的至亲得知她如今正不择手段,想要爬上仇人之子的龙床,又会作何反应?
祝桃雨笑了:“今儿个你是如何勾引皇上的?再做一遍让本宫瞧瞧。”
冷玉闻言手足无措,泪水在眼眶打转,只不停地磕头辩解:“娘娘明鉴,娘娘明鉴,奴婢从未勾引皇上,从未勾引皇上啊!”
“怎的,有脸做还没脸承认了?”
她勾起她的下巴,毫不客气地甩了一巴掌,三道红印子浮在冷玉脸上,再加之她泪水涟涟,又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意,祝桃雨看了愈发厌恶得紧。
冷玉边求饶边跪着爬上前,小心翼翼地替祝桃雨脱了鞋袜,又重新穿好。
她的每一个动作落入祝桃雨眼里,都变成一根根刺戳得祝桃雨内心大不痛快。
只见祝桃雨扬手打翻桌面的热茶,滚烫茶汤淋得冷玉紧闭双眼。
“你不是爱在皇上跟前显摆吗?好,那本宫便给你这个机会,你到听竹馆将皇上请过来,若是做不到,就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奴婢……奴婢……”
听到这儿果蕊嫌弃地紧闭双眼,心想这蠢笨之物怎么看不清局势。
如今这般,再求饶,只是多说多错。
于是冷冷打断:“听不懂人话吗?还不快滚。”
冷玉这才伤心欲绝地朝院外走去。
快到宫门口时,一小丫鬟快步追上冷玉:“姑娘留步。”
“怎么了?”
“果蕊姑姑让我给你带句话,你这般发丝凌乱、哭天抹泪的去往旁人宫殿,是怕不够给咱们主子娘娘丢脸的吗?好歹也换身衣裳,洗把脸。”
“是。”
……
再说那听竹馆,丫鬟一听是祝桃雨派来的人,铁青着脸将门砸关上。
而此刻梵昭正与齐韵用晚膳,对外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吃了闭门羹的冷玉焦急在门口踌躇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算了,横竖都是受气,不是常听人说齐嫔娘娘性子淡吗?在这儿总比回去多一线生机。
她心一横,走到房檐下不断扣动门环。
又过了一阵儿,丫鬟冷脸来开了门:“皇上正与我家小主用晚膳,你这般阵仗是何意思?有意扰了主子清静?”
“姑娘,我知我失了礼数,可麻烦您替我给皇上传句话好吗?希妃娘娘说我若请不动皇上就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