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丛林里有东西一蹿,跑得老远——原来是只兔子。
宁岁巧心底松了一口气,看到地面枝桠上有血痕,又突忆起那兔子后腿好似受了伤,有个不小的血口子,不知是被野狗亦或是旁的什么所伤。
自此处到山脚,是鲜少有行人会途经的,兔子若越往下跑,则获救的机会越渺茫。
若是往上跑,说不定还能遇到道观里的道士,被她们所搭救。
且一只受了伤的野兔在山林里跑是跑不了多远的,等待它的必定是被旁的动物猎食,或是死于腿疾,自己何不搭救了它?
想到这儿,宁岁巧又沿着野兔跑过的痕迹接着往丛林更深处寻。
兔子生性胆小,何况又不是家养着的,只怕自出生至今也未见过人。
宁岁巧愈发寻它,它愈发逃跑得厉害了起来。
也不知沿着它走过的痕迹寻了多远,宁岁巧鞋袜已粘上厚厚一圈泥,她精疲力竭地靠着树干歇息了一会儿,正准备失望而返,不想前头不远处又传来兔子钻枯枝的声儿。
她屏住呼吸,看着那毛茸茸的一团,心底忽然生出了势在必得的劲儿。
一鼓作气飞扑了过去……
兔子虽是反应比人要灵敏得多,奈何它脚上有伤,想逃已经来不及了,竟还真被宁岁巧给按在胸前。
宁岁巧尚且来不及开心,紧接着感受到一阵疼,连人带兔齐齐沿着陡坡朝下滚去。
……
再次醒来时她已跌落进两陡峭山脊间的深峡里,浑身上下疼得厉害,衣裙染上了好多泥巴,破烂不堪。
“幸而兔子没被你压死。”
身后传来声响。
她惊惧万分回头,待看清那人时松了一口气,结结巴巴道:“居……居然是你?”
“若不是我只怕你要惨死在这深峡里了。”
“什么意思?”
“皇上的妃子就这么笨的吗?”他反问。
宁岁巧听后气急败坏,指着江恙满脸防备的问:“你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我先前不仅在御花园遇到过你,而且你还将自己的折扇遗落在我宫里?”
“你猜?”
“你……你该不会是爹爹的死对头派来害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