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脸颊泛抽,凝眉瞪着夏行安,控诉他的小题大做,脸上仿若挂着明晃晃几个大字——“你欠抽是吧?”
谢璟不打算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藏着掖着,直接给夏行安挑明:“你就是想挨罚是吧?”
“可没有。”夏行安撇嘴。
“那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用京安卫把玄机楼的人抓天牢里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夏行安愤愤站起身,一副扑了空的气愤,“而且重要的是他们楼主不在!”
“你竟然没有把人都杀了?”谢璟没有管什么楼主在不在,却是很好奇这一点,心慈手软可不是夏行安的作风。
夏行安讪讪一笑:“也不能全杀了……”
“你想干什么?”
“我想给陛下您纳新,您信吗?”
谢璟一副看弱智的表情,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是说把玄机楼的人招安?”
“嗯……招安……差不多吧!”夏行安琢磨这个没听过几次的词语。
“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训练入门的和毫无基础的人相比,还是入门的好使些不是?”
夏行安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谢璟也开始思考他的问题,最后他妥协了,只道:“你自己看着有数就行,反正是你自己训练。”
这点他坚决相信夏行安,他既然敢说这样的话,那想必是有这个本事在这里。
“那行,谢陛下了!”夏行安又不着调地向谢璟眨眼。
谢璟则直起身子,恢复了严肃的模样:“查到了什么?”
夏行安知道他问的什么:“听他们的意思是,当时是谢朵朵拿着他们楼主的令牌去调的人。”
“还调的精良。”
夏行安默自把后面一句给补上了。
谢璟:……
“谢朵朵怎么会有他们楼主的令牌?”
“这我就不知道喽!”夏行安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得去问谢朵朵。”
“我去刑讯逼供,陛下可不要阻止。”
谢璟闻言又是短暂的沉默,夏行安只能退一步:“我尽量不会伤到她。”
“无妨。”谢璟许久只憋出两个字。说到底,他心中还是纠结的,常年以来的认知需要重新推翻,并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好!那我明日一早就去。”
谢璟颔首不语,夏行安见他心中有事,便将头凑上前,开始讲今夜的见闻,以图给谢璟转移注意力。
谢璟抬了抬下巴,朝向桌案一侧的木椅,夏行安顺着看过去,眸色一亮,兴冲冲过去抚摸光滑的木椅,不可置信:“陛下这是给属下准备的?”
“省得某人到处打滚。”
夏行安即便被怼了也心甘情愿,还乖乖给谢璟行了一个揖礼:“属下真是谢陛下赏赐了!”
他仔细描摹着那把椅子,像是一个没见过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摸着上面的图腾,又迫不及待坐下感受。
谢璟将他的模样都看在眼里,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这目光似是在看孩子。可分明对方比自己大着六岁,自己如今的年纪在对方眼里才是个孩子。
可又仔细想想,谁是孩子也都不重要了。
这样谁也可以是孩子,谁也可以闹个脾气得个乖,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