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别人也行,可谁叫你这么拼命了。把自己当男人使了,便是男人也没你这样的。”
玄胤一边给沈知韫抹药,一边絮絮叨叨。
他在军中一向沉默寡言,即便是跟叔伯也说不上几句话。
但一看到沈知韫,话就多了。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要问她,例如有没有收到他这么多年来的书信,例如她为什么会嫁了人,又为什么请旨休夫。
很多很多……
好在现在青海战事已平,他有很多时间问她。
*
沈知韫整整睡了两个白天,一个夜晚。
要不是因为玄胤时常探她的鼻息发现她还活着,估计他就要抱着她冲进太医院了。
沈知韫是闻着一阵迷糊的香味醒过来的。
“好香的肘子—”
她翻身爬起来的时候,正对上玄胤端着肘子走进来。
玄胤坏笑,一副拿捏她的样子,“我就知道要让你醒过来得靠这招。”
就像以前他住在沈家的时候,沈知韫偶尔也会因为赖床不想上功课,不想练功,谁都喊不起。
这个时候玄胤就会跑到厨房,不一会儿就变花样似的端出诸如肘子,卤肉,酥饼这样的好吃的。她闻到香味也就起来了。
沈知韫眨了眨眼睛,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玄胤,“登徒子,你怎么在这儿?”
玄胤无奈,放下肘子到桌上,摆好碗筷,“你不认得我了?”
沈知韫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认得啊,前几日云熙街的庙会上,你抓着一个妙龄女子的手不放。”
哦对,那个妙龄女子是莺歌,易容后混入皇城,险些害了陛下和宴会厅中的众人。
说到这儿,沈知韫担忧地问,“陛下他们可好?各位娘娘可好?九皇子可好?还有,还有他们……”
“他们都好。”
玄胤打断她的话,“只有你不好。”
沈知韫:“欸?”
她歪着脑袋看了眼玄胤,“你会不会太冒昧了,我跟你很熟吗?”
玄胤苦笑了一笑,“馋丫头,真认不出我了?那这肘子你是不是也不吃。”
馋丫头……肘子
沈知韫皱了皱眉,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眉宇深邃明亮,仿佛藏着漫天星辰。鼻梁似山峦峻拔,透着不屈的气质。微微上扬的嘴角裹挟着无奈和疼惜,竟不知不觉与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
“想起来了吗?”
玄胤问道。她若是再想不起来,他就要敲开她的脑袋,看看这些年来她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人,什么事。
沈知韫粉唇轻启,带着一丝不确定,“青海王—玄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