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东西,现在知道朕重视阿韫没错了吧?要不是因为阿韫,你就见不到朕这把老骨头了。”
大司马难为情地一笑,“是是是,陛下英明。”
老皇帝没搭理他,慈祥地看着沈知韫,语气里略带了一丝责备,
“朕不是让陈公公带了口谕,让你好好休息养伤吗,你跑过来干什么。”
沈知韫拱手,恭敬道:“陛下,陈公公已经嘱托过臣女了。臣女经徐太医的悉心诊治以及青海王的关照,身子已经大好了。臣女此次与青海王一同入宫,是有要事禀报。”
陛下心领神会,立即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沈知韫,玄胤和大司马。
“阿韫,你与青海王要禀报之事是不是与御宴事件有关?”
陛下站起身,站到离几人较近的地方,压低声音。
沈知韫拱手,“正是,陛下。”
陛下点了点头,指了指大司马,“许陆安,你先说说这两日调查的结果。”
大司马恭敬颔首,
“遵命,陛下。老臣得知御宴事件的第一时间便让人将那主谋贡布和莺歌关进了天牢。这二人有些嘴硬,承认御宴事件是由他二人策划完成,宫中无人参与。”
“这不可能。”
玄胤不紧不慢说道,
“御宴当日,负责宫中安全的千余名禁军全都倒地不起,陷入昏迷。就连训练场上的士兵也未能幸免于难。
他们是如何被控制的?使禁军陷入昏迷的药物从何而来?他们在当日可以堂而皇之地出入皇城,诸多环节是如何打通的?这么多事,仅靠他们二人根本无法完成。”
大司马知道眼前的年轻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青海王,从前只听过他的威名,如今一见,便觉得他思维缜密,又一表人才,便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青海王分析得没错。皇城内管理森严,他们必是在场潜伏了许久。
如今我们虽抓了当日参与御宴事件的众人,但除贡布和莺歌外,其余小兵对整个事件并不知情。偏这二人又什么都不肯说。”
“那便严刑拷打,朕就不信了,他们的骨头硬得过天牢里的六十八般刑法。”
老皇帝很是生气。
对方都杀入皇城来了,这跟骑到天子头上有什么区别!
大司马却有不同意见,
“不可啊陛下,您以仁义治国,天下颂扬,若是对这二人严刑逼供,会有损您一直以来的仁德形象。况且我夏国一向优待俘虏,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出此下策。”
“贡布此人性情乖张,又残忍暴虐,臣担心,即便是严刑逼供,也不见得会松口。”
玄胤略一思索,说道,
“而莺歌这个人,对贡布忠心耿耿,也不好下手。”
沈知韫赞同地点头,其实潘丽国这次欺人太甚,就算他们对这二人严刑逼供也不怕被人落了口舌,只是这二人也的确如玄胤分析的那样,要想撬开他们的嘴并不容易。
“陛下,”沈知韫俯了俯身,拱手,“臣女的父亲曾经说过,心中有鬼之人,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按耐不住。打草惊蛇,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