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使臣中毒一事也算是圆满解决了。
沈知韫将事情经过如实告知陛下,并将使臣们写的供词交由陛下后,陛下便颁了一道旨意。
原本应该是在第二日进行的两国交涉往后推迟,至于推迟到哪天,要看陛下哪天得空想起了这事儿。
这样一来,原本做足了准备的潘丽国使臣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他们原本想给夏国一个下马威,谁知却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先是夏国担心两国交涉会输,但这下潘丽国没了最初的筹码,又被挫了士气,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反倒变得比夏国更着急和焦虑。
如果不能及时进行交涉,逼着皇帝放人,那些关在天牢里的密探会因为承受不住刑罚而不断地吐露出更多秘密。甚至,达西潜心多年布置在皇城内的密探都很有可能会被一网打尽。
没了这层网,他们在西陵的战事上便少了一份至关重要的助力,会与夏国陷入更长时间的胶着。
而同样陷入焦虑和着急的,还有樊家一家人。
樊家人满心以为只要潘丽国的使臣一到,他们参与交涉后便能立大功,然后加官进爵,得到许多赏赐,改善目前捉襟见肘的生活。
一年多以来的富贵生活,他们早就不能忍受当初的清苦日子。
可如今潘立国使臣都到了许多日,但陛下一再推迟交涉时间,这让他们在一次次的希望中攒够了失望。
“我和老二去找宫里相熟的公公问了,说是陛下还是没有关于跟使臣交涉的旨意。”
晚饭时,一家人望着桌上清汤寡水的菜,听着樊家老大和老二带回来的消息,顿时更加觉得没了胃口。
甄氏很犯愁,“这些日子里,家里用从沈知韫那借来的银子大吃大喝,大买补品、衣服首饰,短短时日就花了近千两。原想着等三兄弟立了功便有了指望,谁知道过了这么多时日,竟连立功的影子都没瞧见。”
“这陛下怎么就突然改主意了呢。原先不是还很重视与使臣的交涉,现在反倒不着急了。”
老夫人一想到三个儿子立不了功,自己就吃不起百年人参,喝不起燕窝,顿时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魏璎抚着很快便要藏不住的肚子抱怨,
“原先沈知韫从西陵回来就说好的过十日就迎我进门,过了十日又十日,如今这一晃也不知道是几个十日了,我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再不办婚事,我这肚子是彻底藏不住了。
我现在别的都不想管,就想风风光光办一场婚礼,让外人知道我是樊家明媒正娶的,不是见不得人的通房。”
说着说着,魏璎就忍不住委屈得要哭出来。
老夫人不满道:“哎呀别哭了,天天哭,樊家的福气都让你哭没了。你想嫁给我儿,可现在正是我儿最关键的时候,哪里能被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扰了心。若是娶你进门害得我儿没了官职,没了前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老太太当然不会着急,反正魏璎肚子里都有她儿子的骨肉了,根本不必担心魏璎会跑。
再说了,老太太现在觉得沈知韫对他儿子有情,认为沈知韫会再次成为她的儿媳妇,她对魏璎自然是有些看不上的。
魏璎啜泣了两声,忍不住道:“若是能早早把我跟樊哥的婚事办了,我自然不会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