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乐公主息怒,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小太监的尖细的嗓音都吓得变了味。身上的太监服也很快被雨水浇了个透。
沈知韫脸上的神情凝滞,雨水顺着脸颊落下,更衬得她清丽脱俗,
“奉命行事?”
沈知韫冷笑,声音低吼,“奉谁的命?”
小太监脸色煞的惨白,“自……自然是奉陛下的命。和乐公主若是不信,可以找张总管问……问清楚。”
“陈公公呢?”
沈知韫不悦,问道。
以往都是陈公公侍奉在陛下左右,是太监总管。如今不过是几日过去,太监总管就变成了张大齐,也没见到陈公公的身影。
小太监的眼睛被雨水浇得睁不开,“陈,陈公公侍奉陛下时犯了错,陛下震怒,将他赶出了宫中。”
“无稽之谈!”
沈知韫眉眼一凛,浑身散发了寒气,
“陈公公跟随侍奉陛下多年,日常起居照顾最是尽心尽力,也最是了解陛下喜好,怎可能轻易犯错。即便是犯错,陛下也不至于震怒赶其出宫!你若不说实话,今日我便杀了你!”
“和乐公主饶命!”小太监怕得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却连沈知韫的衣袖都碰不到。他哭丧着脸,眼泪鼻涕和着雨水一起往下淌,
“奴才,奴才说的就是实话呀。”
“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知韫不信小太监的话,手一松将他扔到地上,眼神锐利地盯着福阳宫门口的带刀侍卫。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到屋檐下瑟瑟发抖。
侍卫察觉到沈知韫冰冷的眼神,拔刀挡在门口,“你要干什么?任何人不得靠近,退下!”
“让开。”
沈知韫捏成拳头的双手下垂,脚下的白色波纹刺绣鞋早已湿透,一步一个脚印,像是踏在他们的胸口上,压得喘不过气。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他们自知打不过沈知韫。其中一人抽出腰间杯盏往地上重重一摔,很快,福阳宫两边突然又冒出来数十个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的侍卫。
领头的是新任禁军首领,吴迪。
吴迪曾仰仗过沈知韫的父亲沈自山,在一段时间内归于沈自山麾下,不久后又被调入禁军,守护皇城。
知道沈知韫是沈自山的女儿,吴迪不愿同她大动干戈,只好耐心劝说,
“和乐公主,此乃陛下休息重地,我等奉命在此守护陛下安全,望和乐公主不要为难我等。若和乐公主仍继续在此耐心等候陛下,末将可以当今日的事没有发生过。”
沈知韫挺直站立,神色难辨,
“并非我要为难你们,实则是此事蹊跷,我不得不疑。陛下已连续数日未上朝,急诏我入宫后又连续三日闭门不见,此前从未如此。我担忧宫中生变,必得亲眼见到陛下方可安心。”
“但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寝殿,包括和乐公主。”
吴迪手持利箭站在前方,与空着手的沈知韫针锋相对。
沈知韫右脚往后一步,摆开架势,疾言厉色,“你们拦不住我。识相的,最好是速速闪开。”
“和乐公主,闯宫可是死罪!”
吴迪伸手将手中的利箭指向沈知韫,“末将不愿与和乐公主兵戎相见。但你若是要硬闯,末将也不会客气。”
“那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