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母亲这院子确实需得仔细打扫,你们就各去一扇窗下站着,监督梅香擦完四遍地,她什么时候擦完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四遍……
那她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干站到天黑?
桑眠沉吟片刻:“四遍应当也要四个时辰了,这四个时辰里我找人来监收几次。”
她神色平静,将丫鬟最后一条偷懒的路也堵了,这才脚步一转准备离开。
李闻昭腰酸背痛的出来,恼恨地盯着桑眠背影,气冲冲便追了上去。
可对方步子迈得又宽又快,空留个挺直背影,自己提着裙摆怎么也追不上。
小腹酸胀难忍,李闻昭咬牙低吼一声。
“站住!”
桑眠不解:“你跟着我做什么。”
李闻昭气急败坏,耳尖却爬上一抹红,追上去停顿好片刻才冷着脸说完。
“你知不知道你月信来了。”
桑眠怔愣。
她身子这两年不算好,加之心气郁结,月信总是紊乱,自然无法预测来的日子。
李闻昭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不知,“你可还算是个女人!”
今日抱月根本没喊她,她睡在地上整整一宿,早晨起得迟就误了跟母亲请安的时辰。
母亲自然不悦,便罚她亲自做那粗使丫鬟才会做的活计,来来往往那么多奴才,都能看到他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擦来擦去。
李闻昭铁青着脸:“我今日脸都丢尽了!”
他越发羞恼,烦躁不已,将桑眠递过来的汤婆子大力甩到地上。
“惺惺作态。”
桑眠凝眉瞥向他,“横竖你顶着我的身子,丢的是我的脸,发这么大火气作什么?”
“来月信时会情绪不好你不知道吗!”
她觉得好笑:“你曾不是说女人来月信是家常便饭,早该习惯,还要我来月信时跪着替你庶弟抄颂经书,这会儿怎么变了口风?”
李闻昭恼恨神情忽然一窒,气焰顿消。
“那不同,”他张了张嘴。
“我怎么知道你身子这样破败,动不动就累,没走两步就腰痛,还不受人待见,连个丫鬟都能来踩一脚。”
李闻昭又越说越恼起来,目光讥讽:
“你现在倒好了,顶着我的脸,是全府人的天,每日就是享福,什么气也不必受。”
“甚至稍有姿色的丫鬟都对你垂涎喜欢,上赶子跟你眉来眼去!”
忆起方才梅香眼珠子勾人似的粘在她身上,李闻昭眸光冷了下来。
“不许你顶着我身子跟别的女子眉眼传情,男子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