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中,只剩下张浪一个人站在灵堂门口。
沈静茹的棺木就在他的面前。
张浪就这么如同标枪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冬日惨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了一道很长很长的影子。
宁国侯府沉浸在悲伤的死寂中。
与宁国侯府的死寂不同,东暖阁中,元赐激动得来回踱步。
“白剑心没有骗我!”
“她真的将老祖宗的剑道传下去了!”
“我流朱城最大的憾事终于没有了!”
身为流朱城首任城主的司马长空,传下了剑道三十有余,刀枪拳脚也不在少数。
这么多年来,都有人将这些传承至今。
唯独司马长空赖以成名的一剑镇人间始终无人修行成功。
当年司马长空拜托踏浪峰替他传道,也没想到真的有成功的一天。
如今不仅成功了,竟然还是师妹的儿子!
当时白剑心让人传话的时候,就说有人了,也没说是张浪,这着实给了元赐一个天大的惊喜!
以至于邰追贤带着礼部的人过来领罪的时候,他没有怎么为难他们,就冲着每人屁股上踹了一脚了事。
把礼部的大臣打发之后,他就急不可耐地对东暖阁中的内侍道:“快,去和陛下说一声,我要去一趟宁国侯府。”
而此时的圣皇寝殿中,沈修远的脸色不是很好。
他沉声对燃薪亲王道:“叔爷爷,这当真是一剑镇人间?”
“不会错的。”燃薪亲王淡淡应道,“孤要恭喜陛下了,圣朝又得一个青年才俊。”
沈修远听出了燃薪亲王话中之意,眯眼问道:“叔爷爷当真确定这个青年才俊能为朕所用?”
燃薪亲王反问:“太祖曾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难道连一个二十岁都没到的年轻人都驾驭不了么?”
沈修远愣了愣后道:“他爹可是公孙武峰。”
“他还是陛下的侄子。”
沈修远沉吟不语。
“陛下,为圣皇者,不以喜恶用人,不以亲疏用人,不以尊卑用人,此乃我圣朝皇祖遗训。”
燃薪亲王缓缓道。
沈修远双目闪动:“叔爷爷别忘了,他身后可是站着踏浪峰和流朱城两个庞然大物。”
“陛下此言...狭隘了。”
燃薪亲王道,“与圣朝相比,踏浪峰和流朱城称不上庞然大物...更何况,圣朝为何不能成为他背后最庞大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