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只剩下宋宴礼挂断她电话的手机嘟嘟声。
秦淮笙抬起头,侧首看向窗外。
玻璃窗上倒映着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以及脸颊上的模糊轮廓。
外面好像又下雪了。
秦淮笙思绪一时间飘的就有些遥远了。
十八岁时,她偷了家里户口本一无往顾的跟男人在国外注册了结婚。
那时,她可真是……肆意妄为呢。
扯结婚证的那天,也是这样有雪的天气。
西北风呼呼作响,灌进男人租住的地下室里。
领结婚证的那天,她不幸生病,高烧使得她意识昏昏沉沉,全身酸痛不已。
她娇气的趴在他的怀里,脸颊贴在他的心口上,声音娇弱的像是随时会死掉一样虚弱:
“傅少衍,是不是我偷了户口本遭报应了啊?我会不会病死在这里?”
男人一边用温毛巾帮她物理降温,一边对她轻轻哄:“不要胡言乱语,只是发烧而已。等会带你去看医生就好了。”
那时,她说:“可是M洲看医生好贵。我们这个月的房租都还没有交。”
“没有关系,我马上就会发工资,再怎么样也不能委屈你。”
高烧让那时的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她还是觉得很幸福。
她脑袋往男人怀里更深的拱了拱:
“你已经打了好几份工了。等过阵子,爸爸妈妈他们原谅我们了,他们一定会帮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搬出地下室。”
那时的傅少衍很久都没有说话。
很久以后,他才捧起秦淮笙的脸,目光认真而又炙热的望着她,语气温柔又笃定:
“笙笙,我以后一定会很有钱,你要相信我,我能养你,嗯?”
那时的秦淮笙,从未怀疑过他没有赚钱的能力。
只是那时她被家里断了经济来源,他一个人要打几分工养活她,还要给她交学费。
她心疼他!
她从小锦衣玉食,可跟他住地下室却很甜蜜,想要的也不多。
那时,她只想他们天长地久又健康平安。
“傅少衍,我不需要有很多钱,我只要够吃够用我们健康平安永远在一起就很好了。”
这是新婚夜那晚,她睡着前对他说的话。
可是,这样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她在他最爱她的时候,选择抛弃了他。
她想起跟他分手的那天,他在干什么呢?
他正在用买来的木头准备做婴儿床。
那时他满怀欣喜的拿着婴儿床的设计图问她,婴儿车是带轮子的好还是不带轮子的好。
而面对他的期待,她的话就像是一把刀扎进了他的心脏深处。
她说:傅少衍,孩子已经被我打掉了,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