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君子怡向沈之衍询问集团的动向与未来规划。
沈之衍不经意提起:“李卓秀最近安排大女儿李元出差秀水市,考察那边的一块地。那块地在秀水市秀水钢铁集团手里,要价不高,李卓秀亲自与对方接触。”
君子怡一怔:“秀水市房价都飙多高了,还有低价地?”
沈之衍压低声音:“重工业用地,有污染,听说是块毒地。”
君子怡蹙眉:“用毒地建住宅?老总裁缺这笔钱吗?”
沈之衍看得透彻:“没一个新的大营收项目,老总裁怎么提拔中层?中层起不来,高层怎么换血?”
君子怡说:“老总裁给三个孩子铺路。”
沈之衍顿了顿,很刻薄地说:“说实话,这种二代,没什么狠劲,嫩着呢。以后李卓秀死了,施远还不得把他们骗得团团转?”
君子怡沉吟片刻,斟酌着说:“老总裁死了,卓秀集团落在施远手里,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沈之衍道:“怎么说。”
君子怡说:“90年代,卓秀集团转型仓促,李卓秀个人控股极低。现如今,虽然李卓秀具有绝对的话语权,但从资本的角度来看,她的股权并不强势。”
沈之衍说:“这么多年,为什么李卓秀没有改革?”
君子怡说:“因为李卓秀不愿意信任高管,也受高管掣肘。”
沈之衍说:“我明白了。李卓秀死了,一旦股权再拆分给三个孩子,外部资本必然入侵,卓秀集团终将旁落。从员工的角度而言,卓秀集团给别人,还不如落在施远手里,至少他是自己人。”
君子怡顿了顿,淡淡地说:“倒也不一定是施远。”
沈之衍忽略了她这句话:“时间是河流,再强悍的人也会死。一鲸落,万物生,等李卓秀死了,卓秀集团属于谁?”
……
李卓秀把桌上的纸张、本子一股脑砸在施远身上:“就算我死了,卓秀集团也还叫卓秀!”
施远没有抵挡,也没有后退。他依旧稳稳地坐在李卓秀对面,很耐心地劝说:“老总裁,只要您愿意接受股权架构改革,分股分权,卓秀集团以后会始终叫卓秀。”
李卓秀冷笑:“以后?什么以后?我死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