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让侧室皆能被扶正,那么后院起火之事,必定带来不可预测的混乱与纷争。
而父皇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这样的事情呢?
“正是皇上应允的。”张主事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
他的神态依旧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又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局面。
然而,在他那平静的外表下,似乎暗藏着一股强大的隐忍,他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但这笑容背后却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谋略。
他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少傅,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尽心尽力地教导着太子。从最基本的礼仪到治国理政的大道理,他都毫无保留。然而,这一切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在宫廷的权力斗争中,并非什么道理都能说得通!
为何?
太子实在不解。母后为何从来不提她有个妹妹?为何对于那个姑娘的存在,母后从不曾提过一句?
他疑惑,可他也看得懂张主事的神情。此番讨论,也只能到此为止。在深入下去,恐怕就会触及到一些不应该让他知晓的机密。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尽管内心充满好奇,但他还是明智地选择了停止追问。
于是,太子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而张主事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就这样,这场讨论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了。
二人从房中出来,商量着还是去粥舍看一下,毕竟方才的“流民暴乱”之事还没有妥善处理。而太子也很想知道,那杜家的二小姐是如何安排的“后续事宜”。
“老师,您曾教过我,自古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太子突然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直视着前方默默地走着,目光坚定而深邃,这句话似乎并不是随意说出口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肺腑之言。
跟在一旁的张主事默默听着,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似乎在思考太子这番话背后的深意。
“见嫌而不苟免。当年,周公不避猜忌,尽力辅佐君主,而召公害怕外人议论;再如,孔圣人不避讳去见郑国的美人南子,而子路主张应该避嫌。此等明知道是会对自己的名声产生不利影响的决定,但考虑到那么做是正确的,还是去做了,这应该就是有大智慧之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