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后宫之中,人人都戴着面具,虚伪地迎合着他人。这已然成为了一种生存的本能,郑司衣早已司空见惯。她看着眼前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若是她能懂得“进退有度”,或许能在这吃人的宫廷中走得更远。
“杜二小姐既收下了两位皇子的关心,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郑司衣明眸定定地注视着杜筠婉。
这目光太过灼热,杜筠婉浑身有些不自在,额头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回郑司衣,臣女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家的女儿,能有什么选择的权利?更何况,郑司衣可能误会了……”
“哦?”郑司衣微微扬起眉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大殿下送臣女这个药膏,那是因为臣女……臣女……”突然觉着,她还真不好解释萧祁云的目的。
可她太了解萧祁昭了,于是换了个话头接着说道:“太子殿下对臣女绝对没有任何想法!”
杜筠婉的语气十分笃定。
“何以见得?”郑司衣追问。
“太子殿下只是觉得承清宫之事,臣女伤的挺重,他作为主事官,势必要好好安抚一番的。”杜筠婉将萧祁昭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这位太子殿下可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他说的话,那当是最值得信任的。
郑司衣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她突然话锋一转:“那杜二小姐呢?那夜,对太子殿下说‘想博得青睐’的话……”
“嗯?”杜筠婉这才知道,原来太子殿下“闹鬼”来试探她的时候,郑司衣也在。
杜筠婉缓缓低下头去,突然她有些不敢往下说了。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这皇宫里的人都有好几副面孔,她觉得她在试探别人的时候,难道说,别人就不是在试探着自己?
或许,从她踏入这皇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猎物,或者是一块可以往上攀爬的垫脚石,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这种感觉让她不寒而栗。
“回郑司衣,臣女当时说那话,只是一时情急。臣女身份低微,不敢有非分之想。不管是哪一位皇子,皆乃天潢贵胄,臣女岂敢有任何奢望?”杜筠婉努力挤了挤眼泪,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郑司衣静静地注视着杜筠婉,她的目光在杜筠婉的脸上来回游移,试图从那微微颤抖的神情和闪烁的眼眸中读出更多的东西。只是,这话怎么听都觉着,小姑娘是怀着几分思春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