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秦颂遥撇撇嘴。
讨厌鬼
她好心问候他,他一句好话没有。
她困都困死了,没空管他了,摆摆手,往小窝去了。
等她关上门,薄司衍强行稳住的表情才崩盘。
他闭紧眼睛,站在原地许久,等晕眩感消失大半,才敢往卧室走。
倒在床上,他拿起了助听器,却没戴上。
金属的小物件,在对准灯光的时候,发出冷硬的光泽。
过去很多年,他都是靠它生存。
他一直以为,依靠助听器听到声音和正常情况下没两样,可是刚才听到秦颂遥的声音,他觉得是有区别的。
助听器,差了一点。
他无力地垂下手,闭上了眼睛。
秦颂遥觉得她克服心理障碍指日可待,自从薄司衍给她拍过那张“正面照”后,连续一周,她都用相机拍照,一半是她自己拍的,一半是薄司衍给她拍的。
眼看着她自己越来越好,她还良心发现地关心了下薄司衍。
但大概是薄司衍没她有人品,一剂剂药下去,半点用都没有。
“量变达到质变,药不能停,你懂吧?”
剧院里,她给薄司衍打着电话,说:“你昨天说你今天加班,我把药提前熬好了,放在保温杯里,让李妈和下午茶一起给你送去了。”
办公室里,薄司衍听到她的声音,口吻高冷:“谁让你送的?”
“那你总不能不喝吧?都喝了这么多天了,说不定你今天喝了,明天就能听见了。”
薄司衍轻咳一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也要皱紧眉,貌似不悦地道:“多事。”
秦颂遥翻白眼。
真难伺候。
对话终止了一下,她说:“哎,你明天总有空吧?”
“干什么?”
秦颂遥说:“我不是还欠你一个礼嘛。”
薄司衍握笔的动作顿了下,嘴角不自觉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