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对着冬枣在唇边竖起了食指,屏息静气的继续贴着耳朵听。
甄寒梅气急败坏的声音:“这个杭白菊,临死还要弄这么个人来,给我添这么大的麻烦,阿建,真的只要我让她出门你就有办法吗?”
甄建胸有成竹道:“姐你放心吧,不是每个人都像大小姐那样命大的,
虽然大小姐没死,但她也不知道是我们做的啊,她回到家还顺带帮你收拾了杭白菊,你不才有现在的地位吗?”
甄寒梅带着鼻音:“我有什么地位啊?本想着以老爷的秉性,杭白菊死了他也不会再续弦,
届时哪怕我不能做正房,但仍然是他唯一的夫人。可是,这个朱绿竹,哎,气得我肚子疼。”
甄建忙安慰道:“姐,你别气,对孩子不好,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你只想办法把她骗出去,我自有办法。”
“那你可得小心点哦,姐姐和肚里孩子的未来可都靠你了。”
甄建道:“放心吧,上次不都做得滴水不漏吗?估计到现在大小姐还以为要杀她的人是杭白菊呢。
对了姐,那个大小姐,你真的就打算放过她了吗?”
陶夭夭瞳孔一缩,冬枣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片刻后甄寒梅道:“那时候是想着她和翡翠阁的人都没了,木家的财产不也会顺理成章的到我们手中吗?
可现在老爷官职升至二品,正得圣宠,将来必是大有前途,我犯不着为了木家的财产再去冒险,得了钱也要有命花才行。”
“还是姐姐深谋远虑,目光长远。”
“我唯唯诺诺十几年,不就是在等时机成熟吗?现在皇帝也很看重大小姐,有她在,老爷的仕途反而更顺畅。”
甄建道:“那个朱绿竹只是个街头杂耍艺人的女儿,弄死她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都不用乔装打扮。”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可别让她看到你的样子。”
“放心吧姐,那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嗯!万事小心。”
紧接着便是开门声伴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冬枣赶紧一手抱着五香一手拉着陶夭夭轻手轻脚的朝外面的石径走去。
两人一人抱着一只兔子,开开心心的逗弄着。
迎面碰上从木兮阁出来的甄建。
甄建躬身对陶夭夭行了个礼,眼神躲闪:“大小姐好。”
“哟,这不是舅舅吗?怎么来了也不多坐一会?我爹就快回来了,您现在就走显得我们陶家怠慢了贵客。”
甄建忙解释道:“我家里面还有点事,就不多打扰了,下次吧。”
说完便起身朝外走去,一只肩膀倾斜着,肩膀倾斜的那只手也是垂着的。
而且刚刚行礼的时候,那只手分明很木很迟钝。
但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个甄建并不是这样的。
所以陶夭夭判定,那日在颜四娘的小院里,在窗外射箭的也是他。
花灼拿了箭掷出去的时候刚好伤到了他的肩膀......
“小姐,要告诉老爷吗?”
冬枣也被刚刚所听到的对话震碎了脑仁。
甄姨娘不是一直知书达理,温顺柔和吗?
“冬枣,今天听到的话,谁都不许说,包括姚妈妈。”
冬枣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看着她:“啊?”
陶夭夭解释道:“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先不要打草惊蛇,甄姨娘十几年如一日维持的这种谨小慎微的表象,早就深入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