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坐享齐人之福,而常年忍受孤寂痛苦,面对衾寒枕冷的只有女人。
这种忍受,时间长了便在心里滋生出了怨恨来。
陶尚贤这后院才这几个便是如此,更遑论那些妻妾成群的人家?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甄姨娘目光空洞望着前方,缓缓开口:
“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妄想着为自己的儿女挣个好前途,不至于将来像我这般。”
陶夭夭淡淡道:“以爹爹目前在朝中的地位,即便三妹妹是庶出,将来嫁个门第不算太高的人家,也是当得主母的,也万不可能像你这般,是你自己太贪心而已。”
“待你腹中孩儿平安出生,若是男丁,便是陶府的长子,那更是会得爹十分的宠爱,为何你还容不得朱姨娘和她的孩子呢?”
“他们本就有很好的前途,说到底,只是因为你太贪心,你的贪心害了他们,更害了你自己。”
“我已替姚妈妈安排好了住宅,待到腹中胎儿落地,你若是无处可去,可以隐姓埋名与她一同居住,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甄姨娘听得这些,唯有落泪,再无其它言语。
沉默半晌后。
陶夭夭拉拉一旁冬枣的手指:“我们回去吧,让姨娘好好休息。”
冬枣推着轮椅刚转身,后面传来了甄姨娘哀怨绝望的声音。
“大小姐,你是陶家嫡长女,是木府唯一的外孙女,你身份这般尊贵,你永远也体会不到我们这等人活得如何煎熬。”
陶夭夭顿了顿,朝门外抬了抬下巴,冬枣会意直接推着轮椅出了门去。
她不想再对她解释什么了,她也确实体会不到她的处境。
但是取别人性命来慰藉自己的煎熬,实在没什么好同情的。
柳重山中了迷香,身体瘫软晕倒在桌上没多久,便悄无声息的滑到了地上。
花灼逃跑了,曼珠知道他已经怀疑自己,那么将来想要再下手,是没有机会了。
“枇杷。”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应声而入。
“姑娘。”
曼珠拿着一封信打算递给她,垂眸看到了地上已经无意识的柳重山。
抿了抿唇,先把信放在了桌上。
走过去俯身抬着柳重山的胳膊示意她过来:“帮我把他抬过去。”
两个人半抬半拖把柳重山弄到了床上。
她才拿起那封信递给了枇杷:“帮我把这封信送到铁匠铺去,亲自交给金松。”
“好的姑娘。”枇杷拿着信退了出去。
枇杷拿着信来到了铁匠铺。
一个精壮的男人正光着上身一锤一锤的敲击着一块烧红的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