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的面色太过苍白,但是依然能从她低垂的眼眸中看到她内心的羞涩。
片刻后,曼珠抬眸道:“如果要彻底扳倒金柏青,我必须回去,我希望皇上能够想办法让我成功回到北原。”
皇帝不以为然道:“你伤成这样,还是先好好养着吧,谈判的使臣已经在去北原的路上了。”
“皇上您知道金柏青为什么在事情败露之后第一个要杀我吗?”
皇帝抬头洗耳恭听。
“因为在所有人里面,我知道的最多。”
皇帝露出惊疑的表情:“你知道的最多?”
“我本和他们所有人一样,被他当畜生一样养在一个肮脏破烂的院子里,每天过的连狗都不如,还会被管事的责骂殴打,
目的就是要让我们记住,这一切都是萧烈所造成的,小孩子哪里有自己判断是非的能力?自然而然的,
所有人对萧烈的怨恨也就越来越深,直到我十三岁那年,金柏青来到这个院子,他注意到了我,我便被他带进了府里。”
柳重山头皮一紧,觉得接下来不会是什么好话,深吸了一口气,满眼疼惜的看着她。
“被他带进府的当天,他就玷污了我,从那以后,他利用我笼络了北原朝中无数重臣,男人很可笑,绝大多数都吃这一套,
慢慢的他在朝中的威望也越来越高,非常可惜的是,花溪是个女人,如若花溪是个男人,于他而言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曼珠的语气平平淡淡,好像在讲述一个远古的故事,又好像在闲谈别人的际遇,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一样。
“和他同谋的人,都知道我,当他觉得稳了,那些该上船的人都被他笼络到自己手中之后,他就安排我来到了中土,
在中土,转眼就过了三年,如果现在我回去,让那些人知道金柏青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中土人,他们那么大张旗
鼓的要废了花灼拥立花容,原来只是为了一个中土人的一己私欲,他们自然会知道该如何抉择。”
皇帝沉思着没有开口。
柳重山本就有黑青伤痕的面色更加深沉。
曼珠继续说:“那些人与我熟识,于他们而言,我的话比任何人的话,都要可信。”
想到花溪和花灼现在处境危险,花容又不知所踪。
皇帝问道:“你可知花容,如今身在何处?”
曼珠淡笑,摇摇头:“花容这个人很难琢磨,没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他也是我极少数失败的任务之一。
金柏青见我失败了,便利用了花灼的中土血统承诺帮他登上王位,他同意了,可我总觉得他这个人......”
曼珠说着又是轻轻摇头。
“不过花容不出现是好事,他不出现,证明花溪母子依然平安无事,没有他这个傀儡,金柏青还不敢擅自逼宫。”
皇帝叹了口气:“我们且先等着使臣的回信,这段时日,姑娘就好好养着身子,或许朕真的要请求姑娘的帮助。”
“我的身子不要紧,两个国家的安宁祥和才是大事,曼珠随时听候皇上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