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上桐花镇。
战争留下的气息,在出了北城门之后,才迎面扑打在了他们的脸上。
满目疮痍,生灵涂炭从史书上跳出来,具象化了。
官道的两旁,到处都是被烧焦的树木和田地,还有被草草清理了尸体过后抹不掉的血迹。
北方的深秋,微风也寒凉,吹过漫山的黄叶和一地的凄凉。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大地腐烂的气息。
玉罗赶紧放下了帘子,咬着帕子,满眼含泪。
陶夭夭靠近玉罗身边,揽过她的头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无声的安慰着她。
但她知道,这些被清理过后依然触目惊心画面,不是全部。
亲眼所见后,才知道文字的描述,以及艺术作品的表达都是那么的苍白。
一路上她们都没再敢看窗外。
桐花镇到了,马车停在了镇外早已搭建好的营帐前。
休整了片刻后,皇帝迫切的想要去看战后桐花镇的恢复情况。
在萧山肃和萧山齐还有邵县县令的陪同下,骑上马踏上了这片焦土。
想要恢复生机,人口问题是关键,如今桐花镇家家户户挂白绫,处处墓地添新坟。
“今后迁入桐花镇和桑格镇的人口,都应给予相应的田地,房舍补贴,除商贾外,整个邵县免十年赋税。”
身旁的县令应声:“是皇上。”
皇帝牵着缰绳,面色凝重:“传令下去,所有劳力都参与到重建中来,天气凉了,破损的房屋必须赶在风雪来临之前修复完毕。”
玉罗下了马车就躺倒在了营帐里,愁眉不展。
陶夭夭留下来陪着她。
“陶姐姐......”
“嗯!”
“你说如果我这次不随父皇出来,我永远都想象不到战争会是这个样子。”
陶夭夭捏着她的手:“你所看到的已经是清理过战场后的样子了,真正尸横遍野的时候那才叫触目惊心。”
玉罗握住她的手:“你说这西疆人得多坏啊,他们怎么想的?千里迢迢跑来杀害我们的人,数万人战死在这里,那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呐。”
陶夭夭道:“他们来的时候可没想过客死他乡,他们想的是占领我们的土地,奴役我们的人民,成为这片江山的主人。”
玉罗咬牙:“卢将军死了,李将军也死了,我真的恨死西疆人了。”
“战争会流血,会死人,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李将军和卢将军是我们中土的大英雄。”
“真想叫父皇让苏将军带兵从洪溪关打出去把西疆人全部杀光,他们太坏了。”
陶夭夭点点她的额头:“傻瓜,西疆也有百姓,打起仗来,他们的百姓也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