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之子不得入朝为官这是本朝律法,你父亲半边虎,罪有应得,而你在看到他们的下场之后,逃了这么多年却依然不知悔改。”
“错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悔改?好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了,要杀要剐动手吧。”
金柏青说罢往身后的枷锁上一靠,一脸的视死如归。
萧烈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早就习惯于喜怒不形于色,现下却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发现胡子已经被自己剃光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紧贴着囚车,双手握着枷锁:“你犯下如此大罪,便想一死了之?”
金柏青冷哼一声:“那不然你想如何?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剩这半条命了。”
他是知道怎么气皇帝的,陶夭夭在后面面色凝重十分警惕的看着他们,这个人不简单,他在故意激怒皇上。
花灼只当陶夭夭被吓到了,护着她的同时也想劝她回营帐去等他。
陶夭夭冲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可花灼依旧不放心,关注她的时间比关注囚车还要多,她不久前才受到了惊吓,好不容易恢复了过来,叫他怎么能放心。
“这就气成这样了?”金柏青挪了挪位置,离皇帝近了些。“那你可以想象我当年在人群中亲眼看着我一家十几口人被砍头的感受吗?”
皇帝咬牙切齿:“半边虎那是罪有应得。”
“好好好,他罪有应得,那我那几个不满十岁的弟妹呢?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他们只不过是托生在了我娘的肚子里,他们有什么错?他们有的选吗?”
“按照我朝律法,半边虎的罪行,株连九族,朕按律查办,何错之有?”
“或许将来的某天,这个律法会被更改,但是我那些死去的家人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我只能亲自想办法替他们报仇了……”
金柏青话还没说完,本已如死水般眼神突然变得如鹰隼般犀利,盘着的一条腿突然弹起,如利刃出鞘般朝着皇帝袭来。
皇帝靠的太近,双手又握着囚车,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得他脚底的尖刀就要刺入自己的胸膛。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金柏青像一个被射落在地的秃毛乌鸦一样侧倒在了囚车里。
皇帝内心惊魂未定,面上却是镇定自若的回头,只见陶夭夭那只发暗器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她第一次对着真人使用这枚暗器,暗器射在金柏青的足底,没有致命,她略显紧张却也没有了第一次杀人时的那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