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放下茶杯,站起了身,拉开了百叶窗,默默地看着外面墙角处的那些灿然绽放的盆花。一朵更比一朵鲜艳,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花草树木的美,是完全能够被人接受的,越美丽越动人,越动人越是赏心悦目。无论男女老少,在面对这样的美好事物时,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这样的情愫。可是,人类毕竟不是植物,人类可以包容动物植物,但却无法包容人类本身。
钟子恒的思绪在光影之间游离,也在花草树木之间穿梭。他有心事,心事重重,一件接着一件,让他应接不暇。
这时,他听到了敲门声,猜测应该是陶飞来了。他应了一声,办公室的门随后就被推开了,陶飞走了进来。
黄天被调派到清洲村以后,钟家大院那边的安保以及其他的事情就由陶飞来全权负责了。陶飞取代了黄天的位置,与钟家大院里的几个孩子之间的关系也就走得越来越近了。
陶飞与黄天身份虽是一样的,但在很多其他方面都是有所不同的,至少,他没有为兄弟手足之情所困,没有为儿女私情所困,这是钟子恒非常欣赏的地方。
“钟画怎么说?还在哭还在闹吗?”钟子恒坐在椅子里,皱着眉头问陶飞。最近一想到钟画,他就会不知不觉地皱起眉头。
“我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也都劝了,把您的意思也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了,但她就是听不进去,依然固执己见。还说,如果您不切断方义回百家村探望的念头,她就会去做傻事,说到做到。”陶飞说这些话的时候,头上的汗珠都快要冒出来了。
钟子恒气得把茶杯往桌上使劲一摔,那架势看起来是不摔碎不解他心头之烦恼。可是,偏偏不遂心,只见那茶杯在桌上歪着身子骨碌碌旋转了几圈后,居然没倒下,依然稳稳地站在那里,甚至连茶水都没洒出一滴。钟子恒看得呆住了,心想,这简直跟钟画一样执拗。
黄天在清洲村中毒受伤、方义暗中帮助黄天藏身县城等事,钟子恒都已经知道了。他知道方义重情重义,在危难时刻帮助自己的兄弟摆脱危险,脱离困境,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