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并没有忘记当年闻喜县的那根独苗苗——裴闯。老实说,在上海的电话里听说钟骄被掳走的那一刹那间,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裴闯。
现在看来,这件事其实与裴闯毫无干系。但这并不代表着裴闯不会上门来找麻烦。也幸好有这件事的发生,才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从而在各方面都加强了戒备,同时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张耘离开钟子恒的书房后,钟子恒又叫来方义,问他那件事现在有何进展。
方义感到有些难为情,但也不得不实话实说:“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可以说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大院里的每一个出入来往的人,我都一一在暗中调查过了,甚至包括我的姑姑和姑父,但依然没有发现到任何蛛丝马迹。”
钟子恒见方义十分坦诚相告,也表示很理解。但他不理解的是,如果不是钟家大院里的人,就只能是大院外面的人了,可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是……裴闯?这样一想后,他又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慢慢查下去,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会露出破绽来的。不管怎样,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无限期查办,但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钟子恒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点燃了一支烟。
方义从来就不愿做个半途而废的人,既然已经接手了这件事,他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头出的,尽管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他见钟子恒满脸愁容,不停地吸烟,便知趣地离开了书房。
方义沿着花园里的一条小路往前走去,他打算去看望一下慧子姑姑。有几天没见面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样。
来到慧子的小院落前面,方义刚要推开虚掩的院门进去,却听见慧子喃喃的自言自语:“要是你还活着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不来找我?为什么?为什么?……”
方义心里不由得吃了一惊,果然,姑姑是在念叨那个失散多年却早已面目全非的恋人。这该怎么办呢?是如实告诉她,还是一辈子隐瞒下去?
方义犹豫之间,一不小心“吱呀”一声推开了院门。可是,坐在里边的姑姑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坐在明媚的阳光里,却如同一段朽木般毫无神采、毫无光泽。
“姑姑,姑姑……”方义一连叫了好几声,慧子才转过头来看向她,面上却是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只轻轻地说了一声:“你来啦。”
看到姑姑现在这个样子,方义终于理解了姑父整夜无眠的痛楚了。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相比之前,不但没有转好,反而变得更差了。这让方义看着十分心疼和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