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来到钟画身边,笑着问:“今天你怎么起得这样早?在画什么呢?”
钟画并没有很快搭理钟书,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懒懒地说:“你起得那么早,就是为了跟方义说些闲话吗?”
钟书呵呵一笑,拿书轻轻敲了一下钟画的头,“你怎么知道一定就是闲话,说不定是关于你的好话呢?”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你一问我一答,答非所问地聊了好半天,直到钟画手中那幅画完成了初稿。
钟书笑着叹了一口气,“你们俩啊,真是一对冤家!既然你都不想搭理他了,干吗还把他浇花的画面给画下来,还画得这样细致?”
钟画终于忍不住了,恨恨地瞪着正在前方浇花的方义,“他的心里一天到晚就只有那个邹小清!总是动不动就冤枉我!”
钟书听了钟画这话,不禁心里渐渐明白起来。她猜想,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一定是为章尧画展的事了!
钟画之所以那天没有去学校参观章尧的画展,是因为钟子恒提前有交代:胡昌鸿请了楼青云在维持画展的秩序,这样反倒是不安全。除了他和他的保镖外,钟家的人都不可以去看画展。
胡阳本来就对章尧一直心有不满,怎奈他父亲反倒非常欣赏章尧的绘画才华,让他一时间也无可奈何。画展那天,得知钟画不会去给章尧捧场后,他心里乐开了花,连忙来到钟家大院,陪钟画聊天说笑。
正当钟书若有所思时,王叔从花园中的一条小路上走了过来,远远地冲钟书说:“大小姐,太太让你去一下!”
钟书忙答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准备离去。不过,她又忽然回过头来对钟画说:“二妹,不是大姐说你。眼看着一年大似一年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方义毕竟是个男生,没有咱们女孩子这样心思细腻。他要是不知情冤枉了你,那你就跟他把话说明白呗。你要是不说,他怎么能够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呢?至于那个邹小清,依我看哪,她在方义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值得怜爱的妹妹而已,你不必总是无故吃她的醋。不是我说你啊,要是真的比起性格来,连我都觉得邹小清要胜过你好几倍呢!”
说完,钟书便走了,速速地朝她母亲的房间走去。她知道最近母亲一个人带八妹钟骄,多少有些辛苦。丁姨回家奔丧去了,至少得过好一阵子才能回来。
钟书走后,钟画满脑子都是她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越想心里越气。最后气不过,竟然将已经完成初稿的画作给撕毁了,然后带着东西负气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方义虽然在不远处一本正经地浇花,耳朵却没闲着,一直在偷听钟书和钟画的谈话。尽管他并不想像这样做一个小人,但结果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做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