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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隋贵妃从外面回到春安宫时,李谦正坐在榻桌旁同李谨下棋。
李谨刚落下一子,李谦便瞟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一步我劝你好好想想再落子。”
李谨听到他大哥的话后,就瑟缩着把刚才落的那一子又捡了起来,挠了挠后脑勺,捏着棋子托着下巴,开始冥思苦想,这一子到底要下在哪里。
李谦看着自己弟弟苦闷的样子,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下围棋,是落子无悔的,我现在让你悔棋,是想告诉你——下围棋,不能只看眼前这一步,切记不可为了眼前的一点点利益,而忽略后面的利益。”
“有时,有舍,方有得,要做好布局,谋定而后动。人生不比下棋,人生没有回头路,人生的关键步,是不能走错的。否则,就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永无翻身了。”
李谨被他大哥这么一说,更是紧张了,皱着眉头松都松不开,死死盯着棋盘,却不知道要下哪里。
另一只手更是狠狠抠着榻桌的边沿,快要把榻桌抠烂。
俩人看到自己母妃进门,就下了罗汉榻请安。
随即隋贵妃坐在了李谨原来坐的位置上,李谨趁此机会,赶紧躲了出去。
跟他大哥在一块儿,压力太大了。
“母妃去看慧嫔娘娘了?”李谦问道。
隋贵妃“嗯”了一声,接过苏嬷嬷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以前你父皇独宠慧嫔的时候,本宫怎么看慧嫔怎么不顺眼。”
“如今,小五突然没了,瞧着慧嫔的样子,也真是让人心疼,整个人都跟没了心气一样,了无生气。我劝她看开些,她还年轻,跟你父皇还能再生。”
“唉......其实同为母亲,我也能理解慧嫔的心情,你跟谨儿......无论谁,有一点儿好歹.......本宫都承受不来。”
这种话,隋贵妃都不敢想,一想都觉得心口疼。
隋贵妃说完又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些晦气话,又赶紧“呸”了三口,摸了摸木头,嘴里暗暗祷告,神灵都没有听见,都没有听见。
李谦一直同他母妃不亲厚,如今听到他母亲的话,心中也不免触动。“母妃,我同谨儿都大了,不是小娃娃,能照顾好自己,您莫要多想,一切有我。”
隋贵妃听到李谦的话,紧紧盯着李谦,嗫喏片刻后,开口道:“谦儿,你小时候母亲把你放在顾家,欠你颇多,母亲知道你因此一直对母亲有所怨言,但当年母亲这样做也实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