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中蛊之人一旦体内再无精血供给,则红力蛊会立马衰亡,而中蛊之人则既无精血供养,又无精气支撑,便会力竭暴毙而亡。死后面色苍白,形容枯木,但心口呈血赤之色。”
李谦看向曹宝枝,“这不就是你爹死后的样子吗?在高兴癫狂的时候因精血枯竭,红力蛊衰亡,而突然暴毙,到现在脸上还是死前癫狂的表情,死后面色苍白,形容枯木,但心口却呈血赤之色。”
曹宝枝垂下了眼眸,冷笑道:“他刚刚完成了毕生之作——《历代明典精注》,怎会不癫狂,他死的挺开心的,多好的一件事。”
李谦却有些惋惜道:“早就听闻曹德坤在为历代名学巨着做精讲注释,他竟然在刚刚完成还未看到他的着作面世的时候就暴毙而亡,实在是有些可惜。”
“可惜?”曹宝枝听到这两个字竟然笑了出来,“他早该死了。他的眼里只有他的书,他的文章,他的典籍,再也没有别人了!”
李谦被曹宝枝对自己父亲死去的态度有些震惊到了,他本以为曹德坤死后多日没人收尸,可能是因为这母女二人怕曹德坤身上中的蛊。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在他没有入国子监当学正前,我们母女二人为了供养他读书,一年四季为别人缝缝补补挣那点儿可怜的工钱,然后全被他全部拿去买书,他根本不管我们母女能不能吃上饭,能不能活!”
“我母亲为了他累出一身的疾病,可他回馈我母亲的什么,是家暴!开心了买书,写不出文章不开心了,就殴打我母亲和我,说这样才会给他灵感!”
“你说我为什么会从小得了分离之症?是他打的,他打的!”此时的曹宝枝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她父亲生前的种种,眼中也俱是像她父亲死之前那样的癫狂。
“在我得肺疾快要死的时候,他还在他的那些书堆里,根本不愿去看我一眼,仿佛我的生死无关紧要。我像破布一样瘫在床上,在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是......”曹宝枝没有说完这句话。
“从我有记忆起,我和我母亲从来没有在他那里得到过一句关心问候,得到的不是殴打就是谩骂。太子殿下,你说他这样的人,是不是早该死了?”
李谦同情地看着曹宝枝,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娶妻生子不过就是为自己找一个,生一个可以照顾他一生还能任他折磨的保姆罢了。我真庆幸,他死在了我和我母亲的前面!如果他不死,死的就是我和我母亲了!”
......
李谦沉默了,他不知道当世大儒,钜学鸿生,受人敬仰的曹德坤在人后竟然是这个样子。
在叹息了一声之后,李谦问道:“你爹.....那个,曹德坤体内的蛊毒是李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