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范师父急忙追问。
“我问过了,没人愿意演你的戏。范师父,人总要活命的,不能因为一出戏就毁了整个太阳剧社吧。”王社长语气哀求地说道。
“你这话说的真是过分,当初要不是我师父,哪有什么太阳剧社?”孙宏宁跳将起来,指着王社长道。
“宏宁,不得无礼。”范师父急忙呵斥道。
涂莉急忙拦住双方,问道:“既然是朝廷的命令,王社长又何必担忧呢?出了事,总会有人承担责任的。”
王社长拱手道:“王某人,虽然不知道姑娘是何方神圣,但从今晚的状况来看,一定是朝廷里当差的。按理说,作为大华国的子民理当为朝廷分忧,为家国担责,是理所应当。但是,现在家国未分,人家两兄弟争斗始终是他们的家事,弄不好最后都是我们这些百姓倒霉买单。我们太阳剧社不是朝廷衙门,姑娘无所顾忌,鼎立支持一方,我们却不敢如此。朝廷的命令当然要执行,可我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得罪那位大王。你也看到了今晚的样子了,他动动手指,我们这里便鸡飞狗跳了。所以,戏子我是绝对不出的,能保一个是一个。事情总有折腾完的一天,这些人可都是我东山再起的家底。故此想明哲保身,还望姑娘大人海涵。”说完,他躬身施礼,转身就走。
“呸,装什么装,平时见你没少从官府捞好处。吹亏了马上甩个干净,还明哲保身呢,我看你是吃完抹嘴不认账。”孙宏宁故意大声说道,“这出戏,我们还就非演不可了。”
“宏宁,你哪里来的那些胡话?”范师父喝止他,却又笑着说道:“明早去把那张告示重新贴一下,他不出戏子,我们自己想办法。”
涂莉摇摇头,心中感慨,这师徒二人根本就是一个脾气。她没再说什么,去照看还在发烧的金石了。
半夜,众人被芜央的怪梦惊醒。涂莉慌乱中将一壶热水倒在芜央身上,震天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剧社大院,惊得楼里脚步声四起,值守的差役推门进来查看。最后,还是金石挣扎着起身,一盆冷水浇了上去。
“没事,做噩梦了。”涂莉对着满脸疑惑的差役解释道。
差役们望着浑身冒烟的芜央,惊讶地说不出话,却被涂莉不由分说地推出门去。
“师父,这人是怎么回事?做个噩梦还冒烟?不会是妖怪吧?”孙宏宁站在旁边,对着师父耳语。
“这…为师也不知道。”范师父挠着头说道。
浇完水的金石,一瘸一拐的从旁边路过,扔了手中的盆,淡淡地说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妖兽,冒烟是因为要变身。你俩最好盯紧了,他要是变完身,可是要喝人血的。”说完,他倒是径直回床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