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问到了。”
彪子风风火火走进病房,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负责陪护的赵金芝刚要去关灯。
“金芝嫂子,飞哥睡了吗?”
“没有。”秦飞说,“过来坐着说。”
“飞哥,徐天一在外面借了不少钱。”彪子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不少钱是多少?”秦飞皱眉问。
彪子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万?”赵金芝说,彪子摇了摇头,她跟着目瞪口呆,“总不能是一千万吧!”
“就是一千万。”彪子点了点头。
秦飞没有作声,凝神在想着什么。
“这么大一笔钱,谁能借给他。”赵金芝坐了下来,神色凝重,看了秦飞一眼,“彪子,你没弄错吧。”
“嫂子,不会错的。”彪子十分笃定,“飞哥,听说他是拿汇联做的抵押。”
“谁借的钱,问到了吗?”秦飞问。
“没有,现在追着徐天一要钱的那几个人是闸北一个小帮派的,头头开了一个洗浴中心。”彪子说,“消息也是从那儿得来的,但钱肯定不是那帮人的,那洗浴中心连人带地囫囵个卖了也值不了一百万。”
“拿汇联做的抵押?”赵金芝愣了一下,“汇联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怎么能这么干。”
“再去查,尽量搞清楚是谁给徐天一借的钱。”秦飞说。
“这事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赵金芝说。
“他不会说的。”秦飞苦笑。
第二天上午,徐天一夫妇到了医院,众人都清楚两个男人需要对话的空间,所以纷纷出门。
两人许久未见,但时间也没有长到恍如隔世,两人却都有这样的感觉,彼此之间既疏远又生硬,他们都清楚,曾经的友谊,回不去了。
“你拿汇联做抵押去借钱,是不是该知会我一声。”秦飞淡淡说,“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你放心,你的那份,我会一分不少还给你。”徐天一愣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说。
“所以,接下来我们的对话,只谈钱就可以,不用谈感情了,对吧。”秦飞看着徐天一的眼睛问。
“随你。”徐天一承受不住秦飞眼神的拷打,低下头说。
“算上这一次,我已经走过三次鬼门关了。”秦飞感慨说,“这样的生死体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人这一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身边的人是最重要的,爱人,亲人,朋友,他们比什么都重要,什么跟他们一比,都不值一提,都可以放弃。”
徐天一安静听着,没有说话。
“莫琴很好,但可惜,她选错了人。”秦飞这句话如一把剑,直插徐天一的心口。
“你凭什么这么说!”徐天一抬起头,满脸怒气,面目有些狰狞。
“我不认为我说错了。”秦飞对上他的目光,“你一意孤行,哪怕到了现在都还没看清,已经不是蠢,而是偏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