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朝局又动荡了,就目前的局势来看,我爹他……最多三年,圣上就能将我爹的势力连根拔起。”
陆岳没往细里想,便道:“跟孔铭有什么……你什么意思?”
谢子婴苦笑道:“你可能不懂朝堂纠纷,孔铭传授的多是朝堂现状,我自是略懂皮毛,我说最多三年,也保不齐会提前。我爹若是倒了,定会连累很多人。”
陆岳不以为然道:“与孔铭有什么关系?”
谢子婴摇头道:“我离开孔铭是怕连累奉常大人。”
他是奸臣之子,若谢家倒了,就凭任清冉一再保他,让他在孔铭胡闹了六年,还不与谢文诚对立。倘若有人吹两句口风,保不准会惹方殊岩心疑。
哪怕如今的任清冉与谢文诚再不和,他们曾经的关系也摆在了那里,方殊岩稍微往细里查就能查清楚。
若是他参加公试,并顺利进入朝堂,一个谢文诚就够皇帝烦了,再来个小毒瘤,想想就脑仁疼。
“可就算你离开孔铭,他们该说还是会说的。”
谢子婴蹭蹭鼻尖,笑道:“我其实没想好该去哪里,公试是不可能去的,你就当我是想找个借口离开吧,还不用连累任何人。”
谢流玉也道:“陆公子,家事向来是外人管不着的,公子不喜欠别人什么,更不想连累任何人,他及早与孔铭撇清关系未尝不是好事。”
谢子婴道:“别聊这个了,没意义。”
陆岳只好软了口气,“洛子规估摸着还在气头上,我让人打听过了,他今早就回上郡了。可是子婴,我还是想提醒你,洛子规此人的来历本就有问题,你们二人境遇相似,他却走了与你截然相反的阳关道,真的说不过去。何况洛子规容易意气用事,做不了长期朋友!”
谢子婴没作他想,“很多事是你对子规的偏见,我命中注定走不了那条阳关道,怨不得任何人。至于陶晋,既然他伤了子规,无论是出于仁义,还是让良心过得去,我都得替他报仇。”
“你想干什么?”陆岳眉目一凝,道:“陶晋就是个疯子,你听我一句,别再招惹他了好不好,洛子规上回替你出头就害你离开了孔铭,而今你又想替他出头,难道没料想过还会付出什么代价?”
陆岳这样子是前所未见的,谢子婴有些不习惯,便道:“惹不起也已经惹了,我不让他看到我是谁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