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冉略微一顿,又补充道:“他向来是这个样子,休息几日就好了,我从未怪过你。”
谢子婴还待狡辩两句,院外突然有个侍从急匆匆来到了任清冉身边,他瞄了一眼谢子婴,又不在意了,还毫不避讳地禀报道:“奉常大人,常大人来了。”
“等会。”任清冉眉头轻蹙了一下,偏头看向谢子婴,谢子婴连忙道:“任大人您去吧,我自己找思齐。”
任清冉没说别的,只轻笑一声,“去吧。”
随后侍从斟酌地道:“常大人说太子殿下又跑了,哎,这小太子将满十七岁,可不能由着他这样闹腾……”
……
谢子婴溜进任思齐房间时,任思齐坐在案前玩石头。
没错,就是石头。
那是两块通体玄色的石头,近而相斥,远而相吸,任思齐正忙着琢磨其中奥妙,听见脚步声都懒得回头,还扔下一句,“自己倒茶。”
谢子婴凑过去瞄了一眼,问道:“干嘛呢?”
任思齐献宝似的将石头递到他眼前,“看这是什么?”
谢子婴觉得他傻了,“司南的原石,怎么了?”
任思齐却摇摇头,摆弄着石头给他演示两块石头正反面靠近时的相吸相斥,“我总觉得这东西不止于司南。”
谢子婴张口就编,“那你琢磨琢磨,说不定这玩意是阴符令。”
任思齐轻哼道:“你又胡说。”
“谁让你傻,”谢子婴笑了一声,熟练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咱齐方不满十七岁是不能做官的,子规那是圣上承诺过的,思齐你多大了?”
其实任思齐就小他一个月,他是故意这么问的,就是想知道这小子接下来的打算,可能是孔铭经常拿朝堂纷乱荼毒他们,他并不希望任思齐做官。
任思齐道:“六年前圣上也承诺过你的,是你罢考了,至于我……我不喜欢,我爹也不希望我做官。”
谢子婴疑惑道:“为什么?”
任思齐撇嘴道:“他说官场不适合我,所以我不参加公试。”
谢子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任思齐从桌案上抄过一个鲁班锁把玩,随口道:“我本就不喜欢,是与我爹商量过才决定的。”
他顿了一下,又叹口气,说道:“我娘过世得早,打记事后,我发现我爹总会对着娘亲的灵位发呆,他应该很难过吧,所以我留在家也算是为了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