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玉点点头,想起什么,又连连摇头。
谢子婴欣慰地笑了一下,“走。”
谢文诚也不知是急了还是气的,眼眸深处竟出现了强烈的不忍。
谢流玉则背对着谢文诚道:“丞相,对不起。”
谢子婴隐在袖下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走路时双腿也发抖得厉害,眼前再次出现了重影。
若非被谢流玉扶稳了,他可能下一刻就会栽倒。
彼时,他看到迎面走来一个模糊的人影,几乎要跟他撞到一起,幸而被谢流玉拉了一把。
谢子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谢文诚问道:“你来干什么?”
若说方才谢子婴还能勉强站稳,这时却是踉跄了一步,脑中嗡嗡作响,紧接着耳畔响起了谢余真的声音,“爹,他怎么了?”
谢子婴抓紧谢流玉的胳膊,闷声道:“走。”
谢流玉没唤谢余真“二公子”,一心扶着他往前走。
谁知谢余真却故意拦在了他面前,笑得一脸天真,“哥,你要去哪儿?”
谢子婴面无表情道:“滚开。”
谢余真却故意拦住了他的去路,道:“任思齐呢,他怎么不在?我听说他前些日子被推了一把,又旧病复发了,为什么呀?”
谢文诚觉察了不对,忙出声道:“余真,回你房间!”
谢余真抱怨道:“爹,我又没说什么。听说任思齐性子和善,从不招惹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推了?”
谢子婴忍无可忍,一把掀开了谢流玉,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抬脚对着谢余真就是一踹。
哪知谢余真早已料到,不但轻易躲开了,还反手推了他一把。
谢子婴倒退了好几步,后背猛地磕到了桌子角,茶杯也晃悠悠地掉下来,眨眼间成了一地碎片。
谢文诚终于怒喝了一声,“谢余真!你干什么!?”
谢流玉慌忙想去扶谢子婴,被后者推开手后,也没好气道:“二公子,公子是你的兄长,长兄如父,二公子难道不觉得此举有违孝悌么?!而况公子身上还有伤,你作为……”
“你闭嘴!他有伤与我何干,他这不是活该么?”谢余真打断道:“你不过是青云派余孽,也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我谢家冒死收留你,不是为了让你忠心这么一个主子!忘恩负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