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昱试着松开手,谢子婴猛吸了口气,又看向那少年,难以置信地低声问:“你说什么?”
温昱道:“谢家出事了。”
其实谢子婴看到谢余真的那一刻,他就料到了,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温昱看出了他的想法,开口道:“看谢余真那模样,应该是心甘情愿的。”
谢子婴当即道:“那小畜生怎么可能向别人低头。”
温昱似笑非笑道:“是吗?”
谢子婴正想辩驳,又见那些人来到了青云山破败的大门前——那里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谢余真跟巫觋走了过去,旁边有个护卫适时地递给他一把刀,谢子婴生怕谢余真想干什么,几乎冲动想要上前,还好被温昱拽住了胳膊。
还好谢余真只是将手指割开了一道口子,又将血蹭在了那屏障上——然而屏障贪婪地吸收完他的血后,又继续装死,没有丝毫反应。
谢余真愈发紧张起来,巫觋倒是上前一步,用木杖在上面点了一下,又拿出一个小小的铜盘放在上面。
然而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巫觋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声音说出一个事实,道:“你的血用不了。”
“怎么会……”谢余真这下算是急了,一时间竟在巫觋面前跪下了,“对不起,巫觋大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用,会不会是您推算有误……”
巫觋有些不耐烦地转了个身,直接带着一群护卫就走,留下愣在原地的谢余真。
谢余真又一骨碌爬起来,三两步拦在了巫觋面前,“巫觋大人,肯定可以的,就算我不行,我哥应该也能行的,方才那些百姓说过了,广阳县丞叫谢子婴,我哥的字就是子婴,因为取的太早,知道的人并不多。但肯定是他,他肯定来广阳了,他现在就在这里,一定可以找到他的,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哥的血肯定可以的,求你了。”
巫觋停下了脚步,却是嘲讽地看着他,问道:“谢禅是你亲哥哥,你也推得出去?”
谢余真愣住了,憋着没吭声,巫觋径直越过他下了山,只扔下一句,“无药可救。”
但他动作一顿,又忽然扭过头,看向了谢子婴他们这边的假山。
谢子婴顿时屏住了呼吸。
好在他只看了一小会,又默不作声地转回去,“我若有你这么个孽子,定杀之而后快。”
说罢看向所有人,有意无意地道了一句,“天色不早,先回广阳,去古银杏旁的酒肆歇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