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玉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谢子婴脸色很难看,抓着衣襟的手几乎在发抖。
谢流玉瞧出不对劲,便焦急地追问:“你哪儿不舒服?”
谢子婴心口疼得难受,便推开谢流玉,“没事,你别管我,一会巫觋追来了。”
这时,外面的马突然受惊似的长嘶一声。
谢流玉看他一眼,又警惕地回身去应对外面。
然而来人却是温昱,他一脚踩在马背上,手中握着一根笛子,上面的蓝色樱穂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月光衬着他白皙的脸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正在皎洁的浮光下,冲谢子婴微微一笑。
不知不觉中,心口那刀绞般的痛感逐渐消失,谢子婴倒没注意这个,只是望着温昱,眉眼含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
温昱足尖一点,瞬息之间来到谢子婴面前,他微微弯下腰,看着谢子婴的眼睛道:“你不也生气了?”
两人凑得很近,谢子婴感觉不太自在,往后缩了一点,也礼貌地回视着温昱,道:“没有,谁都说我脾气好。”
谢流玉觉得他俩这姿势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便咳嗽一声,出声提醒道:“该走了,再不走,巫觋要追来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谢子婴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忙开口道:“好了我认输,我瞪不过你。”
温昱却不再说话,还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倒也不必行此大礼……”他嘴欠了一句,还没反应过来,温昱又倒在了他肩头。
谢子婴手忙脚乱地扶了他一把,却看到他唇角滑出一道细血流,谢子婴感到莫名心慌,便低声问道:“你碰上巫觋了?”
温昱闭上眼,将笛子塞到谢子婴手里,又顺手环住了他的腰,“嗯。”
谢子婴则炸毛了一句,“我笛子怎么在你那儿?”
“落在假山后,我捡的……”这破借口有点牵强,但随着温昱话音里有些困意,他声音放得很轻很低,似乎累到了极致。
谢子婴顿时心软了,“你撑住,我带你去医馆。”
温昱却将下巴埋在谢子婴肩窝里,低低地哼了一声,“别动,不用找那些庸医,我歇息一会就好……”
“那怎么能行?”
“找医师没有用,相信我,一会就好了……”温昱有气无力地“嗯哼”一声,“给我唱首曲子……好不好?”
谢子婴:“不好。”
温昱不以为意,又困倦地叹口气,“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