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昱:“……”
没法沟通了。
温昱又正色道:“开玩笑的,我可以再陪你几天。”
谢子婴却认真地问:“你当真要走?”
温昱应道:“我若是离开长安,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俩早晚要分道扬镳。
谢子婴只得道:“在此之前,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温昱道:“我们又不熟。”
谢子婴笑了一笑,解释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何况欠你这么多,就当给我个机会。”
温昱似乎不太高兴了,蹙眉问:“除了人情,你就没有真心想给我的东西?”
谢子婴:“我说了你又不要。”
温昱忽然想起了别的事,忍不住道:“对了,你除了会郸越语,还会不会别国的?”
谢子婴想也没想,当场否认道:“我哪有这么无聊,你问这个干嘛?”
谢子婴此人该谦虚的时候自会谦虚,但开玩笑时,脸皮绝对比长城要厚,这会儿算不太正经的聊天,他本身也没必要装谦虚。
温昱还是想不开,便道:“我给你说一句,或许你能听懂。”
没等谢子婴否掉,温昱已经说出了一句话。
这种语言像是远古人们祭天时的祭祀语,隐隐透出一丝诡异的风,但又有些悄声细语的柔和。
若说郸越语听起来自然,这种语言更显得自然,就像是浑然天成的,或是树林里的林叶温和的窃窃私语。
谢子婴愣了,因为他真有那么无聊。
这种诡异风格很像是巫人语,但其实他也没完全听懂,只知道这句话是说“他是……人”。
中间那个词他反复琢磨了,实在猜不出是什么意思。
谢子婴道:“可能是巫人语,你从哪儿听来的?”
温昱震惊道:“你说这是巫人语?”
齐方百姓都知道巫觋兄妹是巫人,因此觉得他们会巫人语很正常,但其实不然。
几百年前巫人国百姓用的的确是巫人语,但随着巫人国灭国,就再没了巫人的存在,偶尔有个别命大的得以逃生,也都隐姓埋名了。
现今所谓的巫人中,几乎都是汉人自行捏造的身份,并非真正的巫人,要他们说出巫人语是绝无可能的。
毕竟,就连巫姓兄妹是否是真正的巫人还存有疑问。
孔铭的藏书楼没那么多新鲜玩意,他之所以知道一点,是因为少时跟着御史进过天禄阁。
天禄阁收藏了不少关于巫人的古籍,还有一部分教习巫人语的书,他顺便看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