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陶晋受了重伤,正痛苦地捂住胸口,眸光愈发狠戾,他带来的人中,除了零零散散的十几个还在跟郸越人缠打,只剩几个保护在他身侧。
谢余真本打算甩开他跑掉的,被发现意图后,又被几个官兵抓了回去。
现在场面极度混乱,他们要应付郸越人、盯住谢余真,还得保护陶晋,难免力不从心,何况现在胜负已分,陶晋难免开始慌乱起来。
他看着洛子规,眸光忽地亮了一下,遂又变得狠戾,“洛子规你个小杂种,果然跟谢禅一路货色。”
洛子规蹙眉看着他,也跟着冷了脸色,但并没有回话。
陶晋又道:“当年你恃才傲物、诋毁长兄、连公试都能罢考,现今除了躲在别人背后求安生,还会些什么?!!”
洛子规而今也才十六岁,哪里沉得住气,当即炸了,“我去你娘的!”
阿崇其实听不懂陶晋在说什么鬼话,但看一脸恶相,就猜到他没好话,便询问地看向洛子规,用郸越语道:“先生,要不要教训他?”
阿崇适时递给他一把弓箭,洛子规二话不说接过去,绕开了在场的人,大步流星地朝陶晋走去,冷冷地道:“正好,让你看看孔铭射艺第一!”
陶晋嘴角勾了勾,得意地看他一步步靠近。
洛子规一挽弓箭对准他,却没有放箭,而是冷声威胁道:“当初你让子婴下跪,那我也给你个机会,你跪下来求我,我便考虑饶你一命!”
“就凭你?”陶晋冷笑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刀一刀砍过去,却被阿崇一刀挡住了。
铁器碰撞威力很大,震得他手腕发麻,又像是牵扯了伤口,他随之歪头呕了口血。
护卫们见此,纷纷上前来,又被阿崇挡开了。局势随之分化,阿崇跟那些护卫缠打,洛子规则追着受伤的陶晋射箭。
他每每总是朝着陶晋的胳膊和腿射,少年人心气高,终究没有想过下狠手,但也不想让陶晋好过。
若非陶晋受了伤,洛子规是万万不能跟他对上的。
陶晋被逼得倒退了数步,最终还是往后栽倒了,又连连咳出了好几口血,冷笑道:“你能耐就到这里了,什么射艺第一,不过是混进齐方的郸越狗罢了,笑话!”
这话不知道碰到了哪根弦,洛子规的怒火被激了个彻底,当即扔掉了弓箭,夺走阿崇手里的刀挥刀乱砍,“当年之耻尚未还你,而今你又自找麻烦,郸越使臣岂是你能动的?你既想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陶晋早已料到,很轻易地往后退开了,但他身受重伤,也招架不住他这一通无休止的乱砍,只能躲得了一时,若有闪失,必死无疑。
洛子规的刀步步紧逼,劈头盖脸地落下,陶晋每躲过一次都是万幸,洛子规像是失了理智,失声问道:“你跪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