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惶恐,猛地坐了起来,问道,“逃去了哪?如何逃走的?可有证人?”
东桥和西桥连连摇头,眼睛萎靡神色不振,定是被人下了迷魂药。
西桥好像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大娘子,寅时我还看守柳小娘呢,不知为何突感头晕眼花,隐约有一股气味,之后的事便不记得了,睁开眼就听到东桥说柳小娘不见了。”
沉鱼也不好多加埋怨,只怪自己昨日急着去找红玉,没能妥善处置牡丹苑的事。
此时,日出伊始,白老夫人尚未起身。
沉鱼带着数名丫鬟径直前往牡丹苑,细细察看,前门和小门皆完好无损,狗洞亦封存完好,毫无破损迹象。柳小娘身怀有孕,体弱至此,岂能翻墙遁走?
她遂命所有仆人齐聚院内,查对人数,竟少了四名年轻小厮。想来,柳妖儿必是在小厮协助下翻墙出逃。
她不禁懊悔,只恨自己一念之善,惹来如此麻烦。若是柳妖儿逃回左家也罢,倘若藏匿起来佯装失踪,她又该如何向左家和白夜华交代?看来,须得提前筹谋应对之策,防患未然。
“白家真是家门不幸啊,夜华好不容易有后,却又不知所踪。”白夫人哭喊着奔来,对她抱怨不迭,“慕沉鱼,如若你住在白家,柳小娘就不会被人劫走,不行,我们去报官吧。”
报官?确是良策。
“好!老夫人请回歇息,待衙门开门,沉鱼立即报官。”
沉鱼令人送白夫人回去,自己则在院中踱步,审视着左家仆人,沉声道,“柳小娘逃走,是想让我这个大娘子无法向将军交差,若我下场凄惨,你们便是蓝儿红儿的下场!”
十四个仆人仍笔直站立,低头不语。
沉鱼明白,柳妖儿定然已回左家,并许诺回来解救这些仆人,看来,要让他们供出柳妖儿,还需费些周章。
她命东桥和西桥取来数十袋银子,置于面前石桌上,见有仆人偷瞄,她刻意提高声音道,“谁能指证柳小娘逃往左家,赏两袋银子,保你们安然无恙。”
仆人一听,窃窃私语,并没有站出来。
她只得发了狠话,厉声说道,“不肯作证的人,一律杖毙!扔至乱葬岗!”
半个时辰后。
衙门一开门,沉鱼拿着一沓纸走进堂内,堂上的顾老爷甚至惊讶,刚想发问,左夫人带着四个小斯也来报案。
只见那左夫人怒气冲冲地走入堂内,先是白了沉鱼一眼,后又冲着顾老爷哭诉,“老爷,我家妖儿嫁入白家三日,便不知所踪,之前,慕沉鱼逼着我家妖儿撞树,此次妖儿失踪,定是慕沉鱼所为。”
沉鱼倒不急着争辩,只是站在一旁若无其事地瞅着别处。只因左夫人那哭天抹泪、有气无力的模样着实令人头皮发麻。
这不,左夫人拿着帕子抹掉眼泪,一双泪眼看向顾老爷,继续哭诉,“老爷,我家妖儿可是怀着白将军的子嗣呢,您可得替我左家作主,高妃娘娘亦有交代,务必要将慕沉鱼抓起来好好审问,也好早些找到我家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