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绝未毒害任何人,张夫人中毒身亡一事,张丞相已然断定是太师府仆从所为,遂将太师府仆从尽皆杖毙,此案已然了结,太子何必再审?莫非是受了奸人挑唆?”
“慕沉鱼,你!”张长乐气势汹汹地凑近沉鱼,抬手便是一耳光,怒喝道,“你与张红玉情同姐妹,自然要帮着她,当初,若非你帮着红玉逃婚,我岂会嫁给瘸子。你毒害我母亲,定然也是在为红玉报仇……”
“红玉为何要报仇?”沉鱼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愤然起身,怒视张长乐。
张长乐慌了神,她早知母亲和舅舅谋害陆家姐妹之事,故而认定红玉和莲香是在为陆家姐妹复仇,也断定沉鱼一直在帮着红玉。此番定要坐实沉鱼罪名,一是奉命于左家,助柳妖儿铲除异己;二是她记恨沉鱼助红玉逃婚,致自己嫁给左震。
见沉鱼起身,张长乐高声恐吓,“跪下!你毒杀我母亲,罪该万死,竟敢在太子面前放肆!”
沉鱼忍无可忍,扬手回击张长乐一巴掌,啪!继而怒斥道,“无凭无据,岂容你污蔑我的清白?若想知道你母亲被害真相,大可请来曾为贤胜诊治的御医,统统请来,便可知幕后真凶是谁!”
张长乐捂着脸追问:“何意?”
沉鱼冷面冷笑,自是不愿与张长乐多言,只见她上前,立于太子身前,字正腔圆地说道:“太子殿下,昨日沉鱼为张莲花诊视,她所中乃是枯竭草之毒,此毒毒性猛烈,可以毒攻毒救人性命。若控制好药量,亦可使人慢性中毒,缓缓身亡;倘若用量过多,便会即刻毒发身亡。”
言罢,她起身趋近史官,见史官已全数记录,便继续道,“此毒,唯有宫中御医方可获取,寻常药铺无处可寻,我慕沉鱼早已辞去女御医一职,自然不可能有此毒,又何来毒害张莲花一说?”
一闻此语,张长乐快步而来,怒声辩驳:“若不是你毒害我母亲,还能是谁?想必你与红玉、莲香早有预谋,早早地藏起了枯竭草,只待时机毒害我母亲!”
“哼!”
沉鱼嗤之以鼻,轻瞥张长乐一眼,又对着史官缓缓说道,“张家贤胜,一直有慢性中毒的症状,所中正是枯竭草之毒,怕是有人欲置贤胜于死地,不料弄巧成拙,自食其果。对了,沉鱼听闻太师府的枯竭草是张丞相带去的,召唤张太师和御医前来对质,便可查出毒害张莲花的真凶。”
闻得此言,张长乐乱了阵脚,是啊,舅父和母亲一直想要害死贤胜,难道真是母亲误服了枯竭草?不会,母亲对这毒再熟悉不过了,怎会?
见沉鱼盯着史官书写,一副自以为是,势在必赢的模样,她气急败坏,冲着沉鱼叫嚷:
“任你如何狡辩,红玉已经签字画押,我定要将此案呈报官家,处斩红玉!你,也休想逃脱!”
“呵!”
沉鱼不禁冷笑一声,对着张长乐一字一句地说道:“红玉和莲香皆为太师之女,你亦为太师之女,你可知,谋害朝廷重臣定当满门抄斩,你也难逃一死,还敢威胁我?”
“大事不好,玉妃断气了。”
只见一嬷嬷手持带血文书,冲入殿内,跪地禀报,“太子殿下,玉妃不经打,已然没了气息,是否要传郎中?”
“无需!”张长乐快步走向嬷嬷,拿起染血罪证文书,狂笑不止,“哈哈……张红玉杀我至亲,难逃一死!”
啪!
沉鱼掌掴张长乐一巴掌,众人尚未回神,她已疾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