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道:“你说什么?”
韩谦礼道:“我杀你的力气没有,杀自己的力气也没有么?”他知道那侏儒已然看破自己虚实,只是处心积虑想活捉了他换那供奉的身份,心中暗暗道,大不了我撞墙自杀,大家一拍两散。
他这一说,那侏儒果然忌惮,伸手阻住了那车夫,走到一旁寻了块大石躺了下来,道:“好,好,韩三爷果然够光棍,那大家就如此耗着便是。”心想你中了软筋散,我就跟你耗上两天又如何,不要两天,再过一天,保管你软成一堆烂泥,自杀的力气也没有。
韩谦礼知他心思,这样耗下去,定是对自己不利,只是眼下无计可施,只好多挨的一刻便是一刻。
那侏儒叫那车夫坐过来给自己捶腿,片刻竟然鼾声大作,只是他一边打着鼾一边眼睛还在滴溜溜的朝山洞那边扫。
他们彼此防范,却无人再顾及萧平安。萧平安无事可做,倒却是真的睡着了。
眼看月上枝头,又月影西斜,再接着太阳也露了出来。萧平安睁开眼,找块石头撒了泡尿,转回头拿过自己的包裹,寻了那张饼出来吃。
那侏儒和车夫都没带吃的,见他突然拿出饼来,顿觉饥肠辘辘,那车夫咽了口唾沫,肚子里一阵咕噜咕噜的响。
萧平安大口吃饼,看那车夫盯着自己,肚子里发出熟悉无比的声音,不假思索,呸呸两口吐在剩下的饼上。这是他乞讨多年学到的法门,你吐了唾沫上去,别人自不会来抢。
那车夫大怒,冲过来,一把夺过那张饼,远远扔了出去,顺手给了萧平安一个耳光,骂道:“直娘贼,这般聪明!”
那侏儒皱了皱眉头道:“莫管他,你去找些吃的来。”
那车夫道:“好,我去抓头野猪来烤了吃!”转身顺着山路去了。
那侏儒看看他大大咧咧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对萧平安道:“你也去。”他心中认定了萧平安是韩谦礼的儿子,也不怕他逃跑。萧平安倒是听话,乖乖跟着去了。
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那车夫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道:“奶奶的,别说野猪,连个山鸡兔子也不见!”
那侏儒瞪了他一眼,道:“你这样大大咧咧的过去,狗熊也给你吓跑了!”看他模样心中有气,倒是越发觉得饿了。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那车夫气道:“那小兔崽子也不回来,定是自己逃跑了。”
那侏儒道:“不会,他爹还在这里。”
就听山洞里一人呸道:“不错,你爷爷在这好好的。”韩谦礼唯恐洞外两人硬闯,一夜也是未曾合眼,此时心道,这小猴子定然是跑了,也罢,算他还有两分机灵。